胸腔一阵阵的钝疼让她难受的不行,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是那种虚弱,无力任人宰割的感觉,空气里浮动着浅淡的苦香,睁开眼眸的常钰率先看向自己的身侧。
当视线触及到床畔的女子的时候,微皱的眉宇因为看到她而舒展开。
一直都没怎么睡的温盈,感觉脸颊有些微痒,像是有什么东西摩挲骚刮,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
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的手在她耳畔,瞧着那样子像是在为她整理散乱的鬓。
她看到女子一瞬间有些怔愣反应不过来,只是眼中蓄着湿濡的泪意紧紧地握住女子的柔荑,像是在捧着自己最最珍视之物。
冰冷的泪水落在她的手背,她的五指蜷缩着,像是被那一滴泪水烫着了般。
“阿盈,我都醒了还哭什么?”言语间满是疼惜地爱怜,眼中是浓重到化不开的爱意与缠绻。
温盈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每每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她的心就像是有无数的刀在割,疼的她无法呼吸。
可是她不能去因此而指责常钰不知道怜惜自己,因为常钰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温盈知道常钰喜爱自己,可是在那个时候,她宁愿常钰放弃自己也不要受那些屈辱和苦楚。
“你怎么那么笨,怎么那么笨!”女子不住地哭着,那嗔怪的话语带着泣音,怎么听怎么可怜。
显然常钰是知道温盈在说什么的,面上的神色始终都是温和的,就好像能包容一切过错般。
将怀中的女子抱紧,满腔的爱怜无处宣泄,只是静默地吻着她的眉眼,“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那么我大抵也是个没什么用的。”
她没有说什么‘为了阿盈值得。’这样的话语,哪怕她心里是这样认为的,觉得自己这么做值得。
可是她也知道阿盈受不住她这样沉重的话语,‘阿盈值得。’她的确是值得所有最好,但是这样沉重又好像所有的都是因为她才这般的话意,常钰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愿,她不愿意温盈以后回想起来都是:当时生那样的事情,常钰会被折辱,会受伤,都是因为自己。
不,这个想法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温盈是她的妻子,保护好妻子是她的责任,如果连妻子都保护不好那么她还能保护谁。
她希望温盈能够想到的是,于危难之际,二人之间,不离不弃。
那样的情况下,她的阿盈那么厉害。平常胆子那样小的娇娇,可是却没有被吓哭就是害怕乱了自己的心神。
这样一个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子,她有什么理由不去爱她,不去保护她。
听到这话的温盈摇头,“不,不是的。常钰很厉害,常钰将阿盈保护的很好。”
她听不得常钰自贬的话,常钰她的心里是有自己的,那个时候她可以一走了之的,至少在当时温盈是希望常钰那样做的。
就算是常钰离开不管自己,自己也没有任何话说的,甚至是高兴的。
可是常钰没有离开,常钰在乎她远过在乎自己。
“阿盈,你要记住。我们是彼此的唯一,并不存在谁为谁受苦。”似乎是害怕温盈钻牛角里出不来常钰还在继续劝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