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迸开,温盈听到了有鬼在尖叫,那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芬芜,她动了动被常钰按住的脑袋,想要看看生了什么。
头被常钰轻轻的抚摸着,甚至是还很温柔地哄着自己:“阿盈乖。”
好像是害怕让她看到一般,甚至是还将她的包裹起来,没有了按压,她抬起头,却只能看见头顶上常钰身上的衣袍的云纹。
常钰将她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她头上了。
她的脸上被碎裂炸开的玻璃划伤,那度快的芬芜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因为知道要出门,所以特意选了靠窗户的位置,为了方便欣赏路上沿途的风景。
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鲜血淋漓,不断的往外逸散着森森黑气,那微弱的疼痛因为她的触碰而放大。看着自己手心上的湿濡,芬芜捂住自己的脸,害怕的叫出声来。
不断的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头被吹的凌乱,她的眼睛都睁不开,手心的鬼气不断的往外逸散着,脸上的疼痛在慢慢的消散。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悬在空中静默地凝视着他们的淮阳君。
不可置信的看向前方,没有人知道那里的头等舱里还有没有淮阳君的身影,可是她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就在飞机之外。
机身不断的倾斜,被风吹刮着,不断的传来玻璃破裂的声音。
她的心不断地下沉。
脑子快的转动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是了,祖父和淮阳君一向是政见不合,祖父对淮阳君多有悖逆。这次的事情很难不怀疑淮阳君早就知道有危险。
不然为什么他们都在这里被困住不得出,反观淮阳君已经逃了出去,甚至是连伸出援手的意思都没有。
祖父是冥界老臣,淮阳君现在是代管冥界职务,也只有祖父能够抗衡一二。一旦祖父身死,冥界,淮阳君便是说一不二。
而且,这件事情完全怪不到淮阳君的头上,因为所有的证据都会随着飞机湮没。
到底是谁下的禁制法术,为什么破不开!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长随着风舞动着,看着那越来越接近山体的飞机。常钰微微歪头,食指微动,月白色的光晕出现在她的指腹,流光带着深重的寒冷,快的掠出穿过飞机的机身。
冰雪为阶自飞机之上往地下蜿蜒。
一直留在飞机里的知行和言行,感受到那越渐深重的寒冷,以及周遭出现的霜花上。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推开门,慌里慌张的往外去。
一手扶住一个老臣,“淮阳君刚才破开结界出去了,咱们趁现在快逃。”
刚才?
捂住脸的芬芜看向谎话连篇的那个鬼,才不是!
常钰早就出去了,她明明看到了!
是了,不到最后最绝望,最危险的时候,哪里能衬得出她淮阳君如神天降,雪中送炭的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