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骨像是要裂开一样,疼痛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身体。她佝偻着,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可是那种从脑袋里传来的疼痛只增不减,反而没有消退的迹象。
如同濒临死亡的人一般,粗喘着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是进入身体的空气没有丝毫缓解的作用,反而像是助长它一般,更加的疯狂。
空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伸展,拉扯着,刚出更衣室的小琪就感受到了。她身上泛起了鸡皮,浑身颤,那种后脊背凉的感觉,她很久都没有感受到了。
身体僵硬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她无比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能感受到这些东西。心里空落落的,她的心不断的往下坠落着,像是要坠入无尽的黑暗里。
握着钥匙的手湿濡一片,钥匙我在手心里有些滑腻,让她有些握不住。
倒在地上的温盈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像是有阳光落在她身上。掀起疲倦沉的眼皮,看到了头顶月白色的流光。
地面上的手伸出去像是在逗弄般触碰着那淡色的光晕。
黑色的衣衫上跳跃的金色暗纹由远及近,她的鼻息间好像闻到了那熟悉的冷香,就好像皑皑雪山中盛开绽放的梅花,孤傲又清冷。
寒凉的指腹触碰到她的指尖,像是在安慰一般,然后温盈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耳边是女子沉沉又无奈的叹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她才离开半个小时都不到。
外溢的鬼气经由常钰的梳理慢慢地融入回到温盈的身体里,暗自胀的头颅疼痛感慢慢地衰退。
昏的眼眸也在慢慢地有了聚焦。
她的目光落在了身前的女子身上,清冷,温柔的眉眼,两个本不相干的词汇组合在一起,无端的让人觉得很贴切。
“常……常钰……”她的喉咙像是被火烧灼过一样,干涩到疼,张口便是疼痛难忍。
常钰的手中端着碗盏,里面是熬到浓稠的柳叶汁,苦涩的枝叶香气让温盈想吐。
近在咫尺的汤匙,让温盈无论如何都张不开那个嘴。
她偏过脸,剧烈的动作致使她的头有些昏沉。
“我、好像……”她说不上来自己想要表达的那种意思和感觉,却仍然在极力描绘着,“我想起来一个地方,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去过……”
她会这样说是因为那个地方给与她的感觉很熟悉,她说不上来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
清晰的记得自己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可是她的脑子以及心都因为到了那个地方而产生莫名的情绪。
那种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让她抓不住任何。
以至于她有种清醒的迷惘。
握着碗盏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常钰因为温盈的话语而有了危机感。
她能够知道温盈所说的话语,是希望自己为她解答疑惑。
可是,常钰并不愿意。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是想动手抹去温盈的一些记忆。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个做法不对,她不应该这样,这么做对于温盈来说不公平。
可是她又在想,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弱者适应于强者,这是默认的法则。
在悄无声息之中抹去温盈的记忆,那么她还是会如同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不会因为纷杂的思绪而烦恼万千。
可是她又在想,从前的阿盈,是快乐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快乐。
她的快乐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去扭转那个局面,只能强迫让自己去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