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这件事情但是那个特殊符号代表着什么,她是清楚的。薄凉的指腹划过温盈之前被绑缚勒出痕迹的手腕,上面还残留着浅淡的印子。
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器皿,能够盛放的鬼气有限。
月亏则盈,过犹不及。
更何况她和温盈的差距太大,温盈所能承受的有限,给予温盈太多则会成为温盈的负担。
唇瓣的颜色浅淡非常,上面还有着温盈自己咬出来的痕迹。
她一贯是个喜欢自虐的。
有什么犹豫不决,引起情绪波动的事情就喜欢啃手指,咬嘴唇。
说了多少遍她也不肯听。
说吧,她今天又吃了苦头,受了委屈。她如果在自己这里得不到安慰反而得到训斥,说实在的光是想想常钰就觉得心疼的厉害。
重不得轻不得,打不的骂不得,还要哄着捧着。
哪里就寻来这么个祖宗似的人物呢。
她的面颊酡红像是醉酒的微醺,浅浅淡淡,却又觉得浓烈异常。
两种极致却又觉得恰到好处。
眼睛水灵灵地像是蒙了一层水烟似的薄雾淡淡地笼罩着,看起来雾蒙蒙,影影绰绰。那种浅淡的朦胧让她地眼神看起来有些单纯的懵懂,没有之前那种极近呆滞的刻板。
但是其实常钰知道的,温盈刚才受了伤太疼,她的神智有些麻木,迷糊。现在这样半睁着眼睑看自己,可能都不太看的真切,不曾入心。
但是她似小兽般耸动地鼻翼,轻轻地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露出安心的模样让常钰地心里受用极了。
甚至是当温盈艰难又别扭的拿出那藏匿起来的重要档案地时候,她是既心酸又欣慰的。
这是温盈被挟持受伤害也不肯拿出来的档案,可能在钟林以及温盈看来这份出现特殊符号的档案很重要,所以温盈即使受到压迫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是在常钰看来是没有必要的。于她而言,在不动摇冥界的前提下任何的事物都没有温盈重要的多,这份档案其实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在温盈不曾被挟持之前,常钰或许会告诉温盈,这只是死物,如果这么一个死物能够让温盈平安,大可以将档案交付出去,没什么关系的。
可是这份档案是温盈受了苦楚也不愿意给旁人的,那么它的意义就要重要的多。
所以哪怕是常钰看到档案有些不喜,但是仍然是很轻地从温盈手里拿出来保管好这份对于温盈而言至关重要的档案。
然后垂亲吻着她的眉眼:“睡吧,我在的。”
像是听到她的话语般怀中的女子阖上半眯着的眼眸,就算是睡过去手心依旧是攥着她的衣衫才肯安心。
房间的熏笼里燃着的熏香往外逸散着袅袅云烟,味道浅淡略带苦涩像是混合了什么药草。
鬼医看诊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常钰的视线一直都在躺在床上的女子身上,她的唇瓣上抹了口脂,虽然有些斑驳,但是离得远却看不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