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刻,明知道自己该去质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大哥。
可是却始终都没有问出口,其实他看到了欲言又止的父亲,也许是想解释或者是宽慰的吧。
但是,无论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结局已定不是吗?
那么还要解释做什么,徒添笑话罢了。
“好啊,那大哥和爸妈记得来看我啊。”没有任何的怨怼,反而是笑意满盈。
这副样子看的钟祜眉头一皱,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离开家的那天,父母和大哥都在门口送别他。
他坐在车里挥手,等到再也看不到人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
他就像是古代官宦人家的次子,只要那个嫡长子还在,那么他就永远都不会有出头的那一日。他不能盖过他的兄长,也,越不过他的兄长。
见到那位伯母的第一面,她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好脸色。他乖巧的打着招呼,可是坐在老旧的沙上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上他一眼,就好像他不存在,又或者是多余的那个。
是了,他本身就是这个屋子里多余的那个。
他是被放逐出来的。
这样的想法使得他的眼神更加阴翳。
在家的时候,他是那个钟家幼子,得天独厚的优越,于此刻碎的稀烂。
没人管他,也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所作所为会不会给钟家抹黑。
毕竟钟家离这里远得很。
天高皇帝远,谁管他?
越的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半大的孩子,一个不瞬便是剑走偏锋。
他没有想过要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只是心里不舒服又或者做个温润贵公子太久,太压抑了。
一着放逐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地位,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教学楼六楼的天台一向是没什么人来的,又或者是说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好学生。
一群混不吝啬的高中生,这样的一个小城市什么时候有过像钟祆这般人物。就像是小说里写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矜贵人。
举手投足间都是说不出的优雅沉稳,行为做事颇有章法。
这样似天边的人物着落于他们这样平凡人身边,自然是有数不清的想要捧着,敬着。
而且从钟祆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就知道,钟家不是什么小家族。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钟祆屈尊于这个小地方,但是不妨碍他们都对钟祆退避三分。
不说他的身份,端看钟祆的出手跟着钟祆就有数不清的好处。
在钟祆来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抽过这么好的烟,他们买的都是便宜货,而且每次都是买一盒分着来。
可是钟祆从来都不看这些,就附近小卖部里最贵的烟,他都不太能看得上眼。
而且每次都是整条的买。
几乎是见者有份的那种。
像个散财童子。
从来没有抽过烟的钟祆有些不习惯烟味儿,他们一群人蹲坐在那里烟雾缭绕,烟味儿重的他不舒服,走到了楼梯口透透气。
烟拿在手中静静地燃着,双手搭在扶手上,烟灰从缝隙里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