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筏小心避过,拽了个空的伙计讪笑着摸摸鼻子,仍不死心的小声道:“客官若不嫌弃,可以跟我挤挤我住的工房。”
余筏沉默不言,眉头皱起,不怎么想与陌生人挤在一个臭哄哄的小屋子里。
眼下又没更好的选择,一时有点迟疑。
“你放心好了,工房加我现在才两人,绝对挤得下。”眼见有戏,客栈伙计笑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本来还想着加钱让这伙计找其他地方将就的余筏,听闻伙计此言,顿时死心了,抿着嘴唇转身就走,一点都不用考虑了。
“哎,你别走啊,这个时候想找间顺意的客房真的很难的,不信你问过就知道了。”
在他后面,那伙计紧追几步就停了下来,仍然不忘挽留,“若是到时还没找到,别忘了过来找我啊。”
还没走走出百步多远,嘈杂声中,余筏仍是清楚的听到那伙计立马变脸在那小声唾骂:“哪来的穷酸书生,装甚么清高!
囊中没钱,还净挑事儿!
等你我再来找我,我绝对按独房租金给你算房租!”
……
脚步没停的余筏眉头微皱,出山历练久了,已经渐渐适应了他们这些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言辞,倒没怎么生气。
接下来,他询问了几家客栈,大的,小的,贵的,都没有剩余客房,到底来得晚了。
偶尔遇到比他来得晚的,顺利入住的,人家却是早早提前预订了房间的贵客,准备充足。
像先前那伙计私下拉客的,一晚接连遇到不少。
身怀巨款的余筏,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怀疑自己付不起翻倍房费的。
全然不知,他那一身皱巴巴的布衫和露出几个脚趾的破鞋,大大降低了他的外在形象,瞧着不像个有钱人。
但凡形象好一点,别人自会对他礼貌三分。
犹不自知的他心中暗骂他们狗眼看人低,没法可想,只好转而去寻城中居民借宿。
想着趁正式招收弟子的时期示到,在城中租上间民房多逗留几日。
不求独门独院,只求有个独立的房间即好。
自从离开溪滩,他不习惯跟人同居一室,无论男女老少。
他一路询问,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红灯区,青楼的附近。
三三两两衣着清凉的美女们,远远的看见比较清秀的少年书生到来,立刻热情如火,蜂拥而上。
吓得他如避蛇蝎,比遇上当初在沼林碰到大毒蛇、毒蜂还要害怕几分。
脚底生风,额头冒汗的狼狈而逃。
在他后面,错愕的几个美女们被他嫌弃的举动惊呆了,半晌后怒骂不止。
没一会又见到衣衫华丽的富态贵客走近,她们立刻秒变淑女,笑语盈然的迎了上去。
各展绝技频送秋波,不经意的衣衫再滑,上前温柔又霸道的直接拖人往回硬拽。
见到难得一见的华衫贵客,更远处容貌更美些的几女本懒洋洋的本不想动弹,这时小腿如飞的快奔来。
身陷胭脂堆里,一阵香气扑鼻的旖旎较量,好悬没把富态贵客给“五马分尸”。
跑了数百步没见有人追,放下心来的余筏,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无奈疲惫的敲开了一家又一家的院子,愣是没找到一户肯租的房主。
眼见天快黑了,饿了两餐的他问得口舌干,心火直冒。
可城中现在热闹得很,巡防又严,又不敢贸然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