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筏初时疼痛难忍,打拳的动作不大像样,一直打了好几遍后,才渐渐的适应起来。
本来身体就如火烧似的烫,打拳时急躁了点,有点儿猛,几遍下来,已经累得汗流如溪。整个人跟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全湿透了。
那烈火燃烧的痛感,慢慢的化为阵阵暖流,扩散到身体四肢,不在逮着他的肠胃作。
渐渐得,他全身随着打拳的动作变得暖洋洋的,有点舒服,还有点醒神的作用。
只是原本的瞌睡,在剧痛作是已经消失无踪,以至于他无法察觉到这股似是而非的舒服感是否别有奥妙之处。
拳打数遍后,他已是浑身燥热,汗透衣衫和皮甲。
那浓浓的一片汗腥味,在这片怪味扑鼻的丛林里,不算多难闻。
只有不小心直接呛进鼻孔时才会很难受。
在这凶险的地方,他没有那份闲情去洗漱干净了再入睡,尽管出了身汗,衣服粘呼呼的感觉紧贴身上很难受。
天大地大,保命为上。
立志报仇的少年,目前顾不上花时间用心打理自己的容貌,邋遢的真像乞讨为生的乞丐。
就是脸色红润,身体够壮,破坏了这份形象。
打拳累了,火烧感稍退,肚腹还是像降温的炉火,仍然有点儿烫。
靠着树干闭目歇息了会,借着火光,强忍着疲惫,先把他认为能够食用,或者毒不死的新鲜蛇肉保存了下来。
舍弃掉的,便宜了看着小,真正胃口跟他一样大的小溪。
一人一兽,各占一堆。
可供余筏选择的,反而更少,肉堆更多的,便宜了小溪这小家伙。
小溪这只从小在毒雾沼林成长的家伙,真就无视了一切的毒,肉色变黑的都敢烤来吃了,事后还一点异样都没有。
这份让余筏艳羡不已,恨不能替而代之。
这两只凶物不大,肉不多,却是极重,跟普通的兽肉不一样,同样大小的肉烤熟后,更能让他们饱腹。
再加上吃完就要打拳压制助消化,不舍得浪费掉这堆来之不易的凶兽肉,让余筏不敢在这危险的沼林里乱动。
他这几日就留在原地,打算吃完了这可能很珍贵的凶兽肉,再继续未完征途。
总之,他坚持吃了好几天,练武四年多,增长变得缓慢下来的力气,这几日好似又大了一点,具体增涨了多少,感觉不出来。
失去以前训练常用的器材,他无法准确估摸出来,隐约有变强一小截的感觉。
也许,也只是他单纯的错觉。
天气炎热,沼林阴凉,在附近寻一处能够长期保存的凉处是很好找的,就是水源较为难寻。
收拾沼鳄时,更有桩怪事,余筏以为比较傲骄的小溪会舍弃掉沼鳄的内脏,就像以前一样。没想到这次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在沼鳄的胃囊里抓出一段黝黑的枯木。
这东西进了沼鳄的胃,时间可能有点长,不仅没强大的胃酸腐蚀掉,外围还裹了层结石一样的硬块。
直到小溪示意主人去敲,强大的好奇心让余筏强忍着更浓的恶臭,塞着鼻子小心用钢钎对着那小块枯木就是一阵敲打。
半个时辰后,总算现出原本五寸长黑黄枯木的真面目。
敲去了那外面污浊的胃液沾染的一层恶臭硬壳后,里面的枯木新奇的并不难闻。
几次摇头不应,最后耐不住小溪的催促,余筏忍着恶心,小心翼翼的把敲去外壳的枯木慢慢凑到鼻孔下面,意外的现,这段枯木不仅不臭,反而有股凝而不的馨香。
且硬度吓人,他用尽力气,以灵铁废材钎匕都不能划开枯木分毫,瞧着就不是凡俗的普通宝物。
余筏惊喜过后,更多的是惊恐。
回想已逝爹娘间隐约提到的灵材,眼前这块肯定就是了。
这可是块没炼制的灵材宝物,比他身上的废弃灵铁钎匕更为珍贵。
直接丢弃是不可能的,可要怎么保存下来,真的挺让他为难。
他可是知道的,修士对一切带灵气的材料敏感度非常的强,他没把握能够近距离的瞒过可能遇到的修士。
而传闻的故事之中,这种级别的宝物,一旦出世,就会引起一片腥风血雨。
在高山仰止的仙人般的修士之间尚是如此,若是作为粗通武艺的普通少年,闻之绝对是轻松打杀夺宝。
得宝之后,为了遮盖灵材气息,很可能还是连全尸都不给个,绝对的会化为灰灰。
杀人,夺宝,毁尸灭迹还不算,作为本事吓人的修士,更会连灵魂都不放过。
那般待遇,不要想象要多惨。
可以想象,绝对跟当初那恶修惩罚爹娘等亲人的残酷。
想到那可能的遭遇,他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乍得宝物的狂喜,细思极恐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