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屋子已经大火烧成了灰烬,片粮不存。
再看以前的灵田,恰清风吹来,让他闻到一股清甜的芳香。
他不禁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愣了片刻,本能的以接近跑的度,摇晃着飞快跑向香味的来源处。
原来那一大片灵田,由灵米退化的极品稻子,被修士一通乱烧,有偏湿润背风处没被大威力灵火直接烧到,蔓延过来的普通火焰威力不够,没能直接烧毁这些粮食,反而把这些稻子给烤熟了,烧成了芳香浓郁的爆米花。
到底是退化的灵米,整整数日过去,这香味仍然不减。
饿极的余温海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跪在一片白花花的爆米花面前,顾不上地上尽是肮脏的黑灰,捧起那烤熟的白花花爆米花就往嘴里塞去。
他几日未进水,嘴唇干裂,外面骄阳胜火,没了当初神奇的蓝火降温,人都能直接烤出油来,啜子已经冒烟,哪里能吞下这干燥的爆米花。
尽管它们足够香甜可口!
咳咳咳……
他吞咽的动作过于粗暴,突然被灰呛到嗓子,呛得他咳嗽不止。
可他自小养成的节约粮食的习惯,不想这些极为香甜的粮食喷吐出去浪费掉,慌忙用一双小黑手捂住嘴,死命压住,呛得泪涕横流,差点呛死。
更是这烤熟的极品稻米花香甜可口,让他贪婪的不想放弃掉,以致于没了宣泄口令他咳嗽的时间难以停下。
良久,他才咳嗽停歇。
嘴中塞得半满的那些美味的烛花米花,因为过于缺水,眼下仍是难以下咽。
望米止渴也由于数日的脱水,未能分泌出足够的津液。
又呛又难受,眼角痛苦的有泪水渗出。
等咳嗽停止,他放下双手,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已是脏得一塌糊涂。
漆黑的灰,土黄的泥,紫褐的血,透明的鼻涕,把那小小的一张脸糊成了丑陋的大花脸。
肚子饿得难受,叫喊烧得更痛苦,直接吞咽不下去,余罚转身去找水喝。
房屋里当初的海水转化灵阵被烧毁,岛上已经没有水源,他只好跑向旁边的滩滁,那边他更熟悉。
这边一样遭到修士的乱烧,田地被毁大半,残留下来的粮食里正好有含水量丰富的寒瓜,此刻正是成熟期。
这边的房屋也被烧毁,工具不知是否还存留,他远远的摸了块石头,走到一颗看着应该成熟的大寒瓜前,拼命砸开,疯狂的狼吞虎咽。
几日未进水米,实在渴得难受,也饿得过狠了。
饱食了半只寒瓜,他足足吃了三、四斤的量,才胡乱抹了脏兮兮的嘴,站起来用脏兮兮的衣袖擦干嘴角和脖颈处渗出的瓜汁。
抬起头,神情哀伤的望着溪滩那边。
他朝着那边突然又跪倒在地,嘶哑的竭力大喊:“爹,娘……”
此刻的他双手捧面,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放下手的眼神里尽是疯狂的凶狠劲。
跪地无言良久,好不容易平息滔天的怒火。
余罚思及报仇,脑子清醒了许多。
想着以后的生活,记起灵田附近的滩滁上还残留着一批能保命的熟粮,以及可能存留的种子,他不敢再拖延,拖着疲惫的小短腿,抱着还没吃完半个寒瓜,重新回到那烧焦的海冲滩。
至于他就这样跑回去,会不会再碰到杀他一家的修士仇人,以他的智慧,还想不到这点。
丰收的季节,天气正热,骄阳如火,正午的沙地能够烤熟生鲜的鸟蛋。
脸上沾满泥灰,变得黝黑如墨的余罚,回过神来,再皮也不敢顶着烈日收拾粮食。
带着这寒瓜过去劳作,正好可当水喝。
原本的草帽与农具全部被烧光了,他只好摘了片野生海芋叶子当草帽用,胡乱用藤蔓绑了。
没想到只走了几百米,才爬回海冲滩,那碧绿的芋叶就被烤干了,蔫巴巴的戴在头上,不能为他多遮挡一点荫凉。
若是以前,汗流如油的他,早躲在阴凉之处歇息,或是泡在海水里纳凉,绝对不会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拼命收集粮食的。
现在亲人不在,诡异的气场又不知道会存留多久,沿海那无穷无尽的鸟雀,不知道海冲滩被破坏之后,还会不会有驱鸟的功能。
他不敢赌运气,只好尽快尽可能的收拾残留下来的粮食。
海冲滩灵气衰竭,所产米粮已经不够称之为灵米,只能算是凡米中的极品,比一滩之隔的粮食要美味的得多。
他们这些灵农压根不敢偷食。
先前余罚干咽时,就觉得这算不上灵米的极品贡米,微甜,又韧又弹,很有嚼劲。
他觉得,若是能吃上这种极品米饭,都不用佐菜下饭,他都能吃下几大碗。
实在太美味了!
他不知道,作为更好的灵米,又是如何一个味道?
岁岁种灵米,为修贡仙珍,至死不知味!
有记忆起,不懂事的孩童时,他不小心碰触这些灵稻,就会被有读书气的文雅老父,慈爱亲母,宽厚大哥,热情姐姐们,不管哪一个,无一例外的会瞬间变脸,歇斯底里的暴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