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仅仅是假使,将来中国和琉球成了一个国家,大和民族成了中国第五十七个民族,琉球岛成了中国的一个省,那是不是十四年抗日烈士的名号都得给取消掉呢是不是就该被大和民族的人剖肚解尸汪精卫之流还算不算卖国贼呢
真是诡谲的历史,难以理解的历史,说不清道不明又让你欲说无语的历史
在这个世界,你只要不影响社会的大和谐,犯些小错,一般人也不会和你过不去;你只要不造成严重的恶劣影响,一切都好商量,上级还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机会的。哪怕很多错你犯了再犯,犯之不穷,但只要不影响大局,领导们还是一忍再忍,顶多臭骂你一顿,声色俱厉地警告你下次不能再犯了,再犯让你打道回府,回家种田,滚蛋走人。但你搞不好还会犯错,但只要处理得当,虚心认错,改过自新,还是会安然无恙的。领导们还是不忍心把你扫地出门,让你掂着棍子去要饭的。
程戬帮别人的忙多了,自然也会有失手的时候。一次他的一个开门市的远房亲戚偷偷进了一些假烟,被稽查上的人查了个正着。稽查人员不知道他是程戬的亲戚,就当场开了罚单。后来那个亲戚找程戬疏通关系想把查走的香烟要回来。
程戬很为难。如果没开罚单,把被查的卷烟偷偷拿回来就是了,全当就没生过这件事,并不留硬伤给别人。如果众口一词,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算个事。但罚单一旦开过,那就是铁定的案件,一般情况下认栽就行了。像程戬这样的小人物是很难摆平这种事情的。但程戬考虑着他们两家是亲戚,又是第一次求他办事,感觉不帮这忙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就冒着风险求稽查上的人把卷烟还给了那亲戚。他与稽查上的人商量好,等下次再查了假烟补他亲戚这个亏空。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事竟传到了李新安耳里;李新安当即火冒三丈,大雷霆。把程戬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好一顿臭骂。说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大包天到什么事都敢做,还想不想干了这要是被上面的人查到,你滚蛋走人就行了。
程戬低着头任由李新安连骂带数落。知道自己做了无法言说的事,不敢辩解什么。最后只得说领导您看这破事已经生了,烟已还那个亲戚了,我也要不回来了。那您看着办吧,怎么处置我都行;我绝对接受任何的处分,且毫无怨言。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直骂是哪个缺德的王八蛋把小报告打到了李新安那里;知道是哪一个,非得干死他狗日的不可
还好,李新安并没深究这件事,只是告诫程戬做事要动脑子,不能留什么明显的把柄给别人。社会这么复杂,关系这么纷乱,人心叵测,有人想整你,这个小事就能把你开除,卷铺盖走人。你以为你是老几呀你回去吧,以后做事一定要多过脑子,不能傻不拉叽的啥事都做。
烟草系统那几年所有的沧桑巨变,重大改革,程戬都是亲身经历,身体力行,看得真真切切,感触颇深。
他刚进烟草公司时,被分到一个离县城三十多公里远的批部工作。当时一个县里设立若干个批部,每个批部管理三到五个乡镇不等。他所在的批部因为管理着很多油田单位,所以只负责三个乡镇的卷烟销售配送。
他到批部上班后,所干的工作就是随着批部的送货车按家按户地送货。线路、客户都是固定的,每天只需把这些客户送完即可。送完后回到批部算账、盘点库存,然后吃午饭,轮不着值班的话就等着下班回县城。那时候工作较为轻松,每天送的户数不是太多,一般上午十二点前就能轻松送完。只有送油田单位时比较麻烦一些,因为那里人员复杂,消费也高,所需要的卷烟品种繁杂,但一般也能在下午一点钟左右送完。
回到批部后,只要账目库存没误差,就去吃饭。县公司给批部里配备了锅碗瓢勺乃至其他生活用品,基本上和一个家没啥区别。但批部的人很少自己动火做饭,一般都是到附近的饭店里去吃饭。批部里除了主任是正式工外,其他均是临时工,临时工的工资又不高,那怎么能天天进饭店呢岂不是入不敷出
原来批部里都有额外的收入,你比如卖烟箱、烟厂给的宣传烟等诸多渠道都能得来些钱,顾住几个人的吃喝还是绰绰有余,不成问题。批部里是清一色的小伙,主任最大也才刚三十来岁,所以谁都懒得做饭。没钱了搞些名堂弄些钱也要去饭店吃饭。吃过饭后,一般都睡一觉,看日头偏西了,主任说兄弟们时候不早了我们撤吧。于是大家都纷纷起来收拾东西,留下看摊的外,其余都随车回了县城。
那时都是典型的官商作风,卖烟的个个都是大爷,谁也不知道“服务“是干什么的,更不知道它的意思;就是知道也不会搭理它。他们到了商户那里,满有面子,会办事的商户都万分热情地让他们吃雪糕喝饮料。有时这些年轻人也虚伪地摆着手客气一下不吃不吃,别破费了。商户那是不听他们的客气,热情似火地把饮料打开口,硬是塞入他们的手里。有时他们确实是不想吃,那么多商户都客气地让你吃东西,谁受得了啊不是要命嘛但有些商户仍是不放过他们,会在他们离开时往车上硬扔上一箱饮料什么的以讨好他们。
礼尚往来。还有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会无缘无故白吃人家的道理于是那些特会来事的商户就会受到优先照顾,紧俏烟就能多得到一些。凡是这样大手又会来事的商户,都是经商高手,买卖自是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越是扣扣索索看东西比命还重要,光说漂亮话办事却稀松平常的商户,买卖永远也做不大。很多会越干越小,不少到最后都关门大吉了。他们不懂得用有限甚至微小的代价得到撬开金库的钥匙配个钥匙得需要钱吧哪个人会白给你一个打开财富之门的钥匙你光空口说白话,谁会照顾你,人家傻呀
商户要想多得到畅销卷烟,他们和烟草局的上层有关系当然很好,领导一句话,送烟的就会乖乖地照顾他,不愁没有紧俏烟卖。你没有烟草局的上层关系,直接示好最基层这些送货的,也能达到家致富的目的。和他们拉好了关系,成了朋友,那他更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实惠。
那时市场上除了有假冒伪劣卷烟扰乱市场外,还有一种无标烟充饰着市场。这些烟都不假,正儿八经的原厂出品。都是各个县局烟草公司为了完成任务,会迫不得已地把卷烟降价卖给临近的省份,最后又被商户倒腾回来的香烟。
这种香烟虽然无标,但都是货真价实的真烟。稽查上的人最喜欢这种香烟了,见到它们就像眼绿光贪婪无度的饿狼一样,扑上去就把烟统统没收了。这也是稽查上的同志们赚取外快的最好途径。把这些真烟一卖,用其它假的填补上,够兄弟们吃上几顿了。做得天衣无缝,又饱了口福,真的是不亦说乎。
如果某个特会来事的商户进了这样没标的烟,正好点低被稽查的人查了个正着。他因为和程戬的关系已经很铁了,就会问程戬和稽查上的人熟不熟,看看能否把卷烟要回来一些,尽量少受点损失。
程戬这人向来讲义气讲得没一点原则,又经常和这个商户吃吃喝喝,已成了狼狈为奸的关系。他自是会暗中活动,比如偷偷给稽查上的哥们儿送点钱,或者吃顿饭,稽查上的兄弟自是心领神会,会把卷烟退给那个商户一部分或者全部退回。
稽查上的人也不是白给程戬面子,他们会把那些没收的真烟通过程戬的手卖出去。搞稽查的卖无标烟不是那回事,纵是真烟也会让人怀疑成假烟;再说风险太大,搞不好会把饭碗丢了。程戬则会把那些烟神鬼不察地卖给关系特好的客户,并彼此心照不宣,互得利益。
程戬通过多年和各式各样的商户打交道中现县城里的商户没有农村里的商户实在,更没农村的商户大手;油田上的商户最抠,还一根筋,斤斤计较。他们又好较真,还引经据典。你一回不给他们送烟,这些人就会搬出送货本上印着的客户应当享受的权利和你理论。碰上这样的商户,油嘴滑舌的程戬也不敢得罪他们,就解释说上次送货车坏了或者你家这条街上有施工的,车过不来等等诸多籍口开脱。
对这些吹毛求疵的商户不能来硬的;硬来搞不好会适得其反。这些顽固不化的家伙假使一怒之下打了投诉电话,那就够程戬和司机喝一壶的。
程戬就是在那个时候把酒量练出来的。虽然他与宫晓在外面吃饭时也喝酒,但一般情况下喝的都是啤酒,而且还都是分喝一瓶,根本练不出酒量来。
但进烟草公司后,一般喝的都是白酒,而且与他打伙计的兄弟都是海量,自是带着他就把酒量练了出来。刚开始他也喝不多,但经不住天天练,日日练,这酒量就不知不觉大了起来。
当时新阳县城里有个顺口溜,说的是喝酒像喝汤,这人是工商;喝酒永不倒,此人干烟草;喝酒永不醉,此人干地税;再喝也不吐,此人是政府。烟草职工的大酒量,在当时也是赫赫有名,名扬于外。程戬必须向前辈们看齐,也不能落伍呀他不喝怎能行
那时烟厂还没有整合,县公司里长年住着各个烟厂的业务员,每个烟厂的人都希望多卖点自己厂里的卷烟,以完成上级下达给他们的销售任务。但如想顺利完成任务,他们就得经常到乡镇求批部的人给个面子,帮兄弟一把,多销售点他们厂子里的卷烟。
想找人江湖救急,可以,那就得给批部的人表示一下,吃喝请客是必须的。哪有白帮的忙
烟厂的业务员多,想请客的人就会从不间断,源源不绝。那是走马灯一样川流不息、来来往往地去各个饭店吃喝也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于是乎,一些没成色的人就因天天贪杯而喝出了不少的毛病。酒这东西,看似是白水,实则是毒药迷汤。喝前是呲牙咧嘴地往肚里灌,喝后是翻肠倒肚要死要活地浑身难受。人都是贱货,非得苦中作乐,自找罪受,以酒量大为本事,为骄傲的资本。那时一提到某个人,同事们假使都异口同声地说这人厉害,三斤两斤不醉,还能正常开车,有本事那是翘称赞,认为他特牛。但猛喝狂饮的结果就是身体出现故障,精神出现毛病,很多人以至饮酒过量而得到了“疯子““傻子“的专属称谓。好一个不胜荣光
那些饮酒成瘾的人会对酒精依赖到什么程度呢竟到了吃饭前必须得饮一杯酒找好状态,提好精神,才能正常吃喝的地步。如不这样的话,连手中的筷子都拿不稳,哆嗦得若筛糠,叨什么掉什么。有好事的同事为了拿他们取乐,进饭店后特意只先上一盘花生米,就不上别的菜,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偷偷看他们出洋相。哆哆嗦嗦摇晃的手用筷子夹长一点软一点的菜还费劲得要命,一粒粒一颗颗圆球一样的花生米想叨入嘴里那是千难万难,洋相出了不少,花生米愣是一粒没吃到嘴里。
但是一杯酒入肚后,那则不一样了,这些人很快就能精神抖擞容光焕起来,吃什么菜都不在话下。
与他们这些人喝酒,你没有真正的酒量,还真入不了他们的场子,那得靠边站。只要入了席,先不说什么,大家必须同干一杯。这一杯可不是只有一小口的酒盅,倒满了至少有四五两酒。第一杯喝过,那才正式推杯换盏、哥俩好地吹着牛吃喝起来。你酒量小的,第一杯就晕晕乎乎要吐要呕了,下边的节目你怎么进行下去所以酒量小的必须要有自知之明,不能怕被酒量大之人的嘲笑,甘拜下风,才能不至于丢人现眼。你想逞能,那行,也大马金刀豪情万丈地和他们一对一地对喝就是,他喝二斤,你也喝两斤,比着干,看谁生猛。
那时喝酒猛、狂、狠,是社会的一大风气,基本上哪个单位都有“四大酒仙““五大高手“式的酒中霸王。你没两下子,可不敢和人逞英雄比喝酒。到时候都不知怎么爬出酒场的。
在喝酒上没有真实本事的人,进了酒场就不敢沾一滴酒。酒场上就这规矩,你上场要么滴酒不沾,要么坚持到底,直到革命胜利。哪有你想喝点就喝点不喝就拉倒的道理
假使和领导们在一起喝酒,主任、业务经理、局长依次轮番给在坐的诸位倒酒,这种时候,你再不能喝也得硬挺着喝。倒酒的官职一个比一个大,喝了老五的,你敢不喝老一的,那你还在不在这个单位混你敢在局长经理面前当个孬种还想不想他们照顾你了那时候酒场上好说喝酒看工作。你连点酒精就降不住,还能把工作干好谁相信
为了工作,为了不当怂种,领导们的敬酒你就得谈笑自若小意思地一口干了。那干的可不是一小口,都是最低的三两二两。假使县公司的每个领导都参与的场合,比如年底庆功会,一个一个地接连出场敬酒,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又是表现自己的场合,谁敢谁愿意偷偷离场再不能喝也得咬牙坚持,硬挺。所以年底庆功宴上被喝进医院输液若干人,都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的常事;喝得酩酊大醉找不着北的大有其人;醉得不省人事晕晕乎乎地撞上电线杆、树干的不在少数;被摔得鼻青脸肿、门牙飞出都不是稀奇事。
有一次程戬也喝得人事不知,本来是想回自己家的,谁知竟跑到了宫晓那里,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第二天醒来他还好奇地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宫晓骂他说你醉得像个死猪一样,竟也能找得着回来的路,够神奇的以后再没命地喝,看不收拾你扇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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