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阴暗想法恣意蔓延，嵇岚仿若没听见那道震动声，又聊起了另一个话题，成功将6禹州的注意力重新吸引。
好在那震动声再未响起，6禹州的目光亦是始终落在嵇岚的身上。
他那拙劣的心机居然成功了。
唇角的笑不知从何时再次回归到那温和的面庞上，6禹州见此，心中的疑惑却未消散。
他方才自然察觉到嵇岚的情绪变化，可还没搞清楚对方为什么不悦，那阴云便已然消失了。
仿佛一切都只是6禹州的错觉。
这份疑惑持续了很久，久到饭菜快吃完的时候，6禹州还未搞明白。
“学长，你刚才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决定直接问了。
嵇岚有些许的错愕。
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也能捕捉到吗？
那是不是说明……
“……没什么，”嵇岚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工作上的事情，有些头疼。”
“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我能解决。”
6禹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糖罐里拿出了一颗糖，剥去糖纸，想要递给嵇岚。
但嵇岚犹豫了一瞬，并没有伸手去拿。
而是凑到了6禹州的手边，叼走了那一颗糖。
指尖碰到了那温软湿润的触感，6禹州一下子就回忆起了昨夜的旖旎，他呆住了，直到听见了嵇岚的一声“谢谢”。
可当他再次回神时，那人已经移开了视线。
6禹州的耳朵后知后觉地红了，他欲盖弥彰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想要掩盖一些情绪。
可除却app的信息以外，手机里又多出一条陌生的短信。
【山不断老师，昨天是我们失礼了，请问您今天是否有时间接受我们的道歉？】
【如果没有时间的话，我们也可以改日再约。】
嵇岚见6禹州的脸色凝重起来，心中便已然知晓“那个人”已经道歉了。
但面上还是带着几分好奇，他问道：“怎么了？”
6禹州看着屏幕许久，忽然问了一句：“学长，你认识一个叫阿尔瓦的外国人吗？”
嵇岚愣住了，他没想到6禹州会如此敏感。
“嗯，认识，”嵇岚犹豫了一瞬，还是如实道，“他就是那个追求我的人。”
“为什么突然问起他？”
6禹州没想到自己真的猜对了，他想起那人昨日倨傲的模样，忽然明白了那张面庞下藏着恶意的原因。
一丝寒光从6禹州的眼中划过，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这个时候的表情有多么阴沉。
无论是对6禹州还是嵇岚，这饭菜都是忽然没了滋味，不过好在他们本来就快要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