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诡……不是，楚小姐早。”简简单单一句打招呼的话，灵夭说得磕磕绊绊，好像舌头是刚买回来装上的。
他说完就红着脸爬起来，逃一般地冲进了树林，“我、我去旁边洗漱一下。”
这怕不是要去洗漱一下，而是去冷静一下。
楚息诡看到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一些宠溺。
“来，小姑娘，坐下来聊聊。”楼溯拍拍旁边的草地，示意楚息诡坐下说话。
现在时间还早，楼溯觉得可以一边吃早餐一边问问楚息诡的情况。
楚息诡动作矜持地坐下来，楚息痕从商城里拿出工具洗漱后，又兑换了丰富的早餐放到地上。
地上垫了桌布的，他们就围在桌布旁边，跟出来春游似的。
“哥哥应该猜到我的情况了。”楚息诡说道：“我是诡的副人格，是她九岁那年分裂出来的，哥哥离开研究所后，她的状况就一直很差劲，好几次自杀未遂，然后就有了我。”
“为什么？”楚息痕开口，“她赢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他是在看到少女形态的楚息诡后，就猜了个大概，但他没想到她变成这样，竟是因为他！
“一开始是挺高兴的，可是当天晚上就听说输掉的人会被赶出研究所，还会被追杀致死，她就明白你是不想让她走，故意输掉比赛的，然后她整个人就不对劲了，要不是她打赢了你，成了研究所最强者，他们对她比较重视，她在你离开的第三天就自杀成功了。”
楚息诡声音轻柔，语气不紧不慢，却带着满满的心疼。
而楼溯听到她的话，猛地拽紧了楚息痕的手。
“离开研究所还会被追杀？”楚息诡说了一长串，可楼溯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就开始有点耳鸣了，根本没有听到她后面在说什么？
关于楚息痕是在研究所长大这件事，他还来不及听对方亲口说，结果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被楚息诡直接来了一个迎面暴击。
“当然。”楚息诡轻声道：“研究所耗费资源把一个人培养成人间大杀器，如果不杀了，他危害社会怎么办？而且都不是研究所的人了，凭什么使用从研究所得来的本事生存呢？所以离开研究所就只有死路一条。”
楚息痕感觉楼溯捏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他抬起另一只手在其手背上拍了拍，“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说到这里，楚息诡就好奇道：“那哥哥你活下来，是因为进了那个无限游戏吗？”
“嗯。”楚息痕点头，“十八岁的时候，突然被人拉进了游戏，游戏里有很多药物可以续命，我就这样活下来了。”
“续命？”楼溯一下想到交流会那晚，楚息痕被噩梦惊醒的事，“你说之前身体不好，也跟研究所有关？”
楚息痕点了点头，但给楼溯做解释的却是楚息诡，“研究所研究的方向，就是用各种药物跟仪器激一个人身体的潜能跟极限，就等同是拔苗助长，对人体的危害非常大，这时候就需要大量药物和仪器辅助。”
“我们这些被药物堆出来的怪物，离开了研究所，就会变得虚弱不堪，哪怕侥幸从他们的追杀中活下来，也最多只有三年寿命。”楚息诡说到这里，看着楚息痕笑了起来，“幸好有那个游戏救了哥哥。”
楚息诡一直疯了一般坚信楚息痕还活着，没想到还真让她梦想成真了。
“是啊，幸好。”楚息痕也附和了一句。
尽管游戏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比起直接死掉，他肯定更乐意艰难的活着，所以在游戏里他拼命通关副本，一刻都不敢停下来。
楼溯听到楚息痕的身世，心脏像是被人拿着锤子在一下一下锤着，钝痛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楚息诡说离开研究所的人没有药物支撑的话，最多只能活三年，可楚息痕却在被追杀的情况下还硬生生扛了六年，他完全想象不到楚息痕是怎么熬过来的？
地上放了一堆好吃的，却谁也没了胃口，就连借口去洗漱的灵夭也躲在帐篷后面，听得满心难过。
楚息痕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反手握着楼溯，轻轻捏着他的手指安抚他的情绪。
而后问楚息诡：“你是怎么离开研究所的？”
即便现在是末世，短时间内应该也影响不到研究所才是。
楚息诡回道：“末世的前一晚我觉醒了异能，把里面的人都杀了，出来后又把整个研究所给点了。”
楼溯闻言，微微蹙眉，“虽然你干得漂亮，但是离开之前你没拿点你们需要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