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往的人，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在他脑海中如同幻灯片一样闪过。
“息，今天你必须死。”
“楚息痕，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求你救救我……”
“楚息痕！你这个人没有心，你明明那么强，为什么不救他们？”
“楚息痕你该死！”
……
“息痕，我是真的对你一见钟情……”
那些脸有哭喊哀求了，有怨毒憎恨的，最后停留在刘平那张微笑着，却满是不甘的脸上。
楚息痕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停喘息着，脑袋疼得跟要炸开一样。
他一起身就惊醒了旁边的楼溯。
楼溯坐起来，揽着他的肩膀问道：“做噩梦了？”
楚息痕摇摇头，下意识说道：“头有点疼，你把药递给我一下。”
“药？”楼溯声音提高了些许，把墙上的挂灯拍亮，紧盯着楚息痕，“什么药？”
楚息痕转头看到楼溯的脸，意识一下回归了现实，“抱歉，认错人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知道完蛋了，脑子乱糟糟的时候就是容易说错话。
楼溯闻言就激动起来，强行转过楚息痕的脸，“认错人了？楚息痕，你把我认成谁了？”
半夜被噩梦吓醒，还很自然的吩咐对方拿药，这可不是普通关系能做出来的事。
“楼溯，别激动，你捏疼我了。”楚息痕拍了拍楼溯的手。
楼溯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控制好力道，差点把楚息痕的肩膀给捏错位了。
他猛地收回手，“对不起。”
“没关系。”楚息痕自己转了身，跟楼溯面对面坐着，“是以前认识的一个人，那段时间我身体不太好，他照顾过我，刚才有点没分清，还以为又回到那时候了。”
“身体不好，是生病了吗？那他人呢？”楼溯语气平静地问，但是心里的醋坛子已经打翻一大片了。
“嗯，生病。”楚息痕缓了缓说道：“杀了。”
楼溯惊了，一时陷入了沉默。
楚息痕轻轻笑了一声，他抬手捧着楼溯的帅脸，“放心，在你之前我没找过别人。”
他说完不等楼溯反应就吻了上去。
楼溯的动作有些粗暴，像是在惩罚楚息痕，也像是要用这种方式让他忘记刚刚做的梦，忘记梦里的人。
楚息痕被他弄得有些不舒服，却并不讨厌，还是像以前那样，热情地回应着。
最后结果就是他累得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朦胧间，楼溯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楚息痕，我爱你。”
他们在一起两年，从未向对方做出过任何承诺，也没有表达过任何爱意，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只是一个临时床伴，随时都有可能分开。
本来这是一件双方都有决定权的事，结果楼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这个权利弄丢了。
这段时间楼溯总是幻想着，要是楚息痕真是韩冲他们口中的废物小白脸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底气十足地保护楚息痕，让楚息痕永远也离不开他。
可事实却是，楚息痕各方面都强到离谱，丝毫不需要他的保护。
所以他也想卑劣地、用所谓的承诺，试试能不能把楚息痕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