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和张小弟候在那。
木如珠也跟着过来请了安,张小宝他们对她很拘束,回过礼后,就坐在那不知说何话才好。
木如珠跟他们笑说了几句,问了舅娘他们的好,见他们回应得并不热络,坐了一会就走了。
她走后,两兄弟才算是松了口气。
婆子这时在门边福了一福,张小碗知晓内院干净,这才开口对张小宝道,“决定好了。”
“是,决定好了,我们跟你和大人走,爹娘说也跟着我们走,就是舍不得小妹。”张小宝轻叹了口气。
“小妹你怎么安排”张小碗淡问。
“把谷中的房契给了她,另给了她四个庄子,京中的三处小宅也给了她,还有三万贯铜钱,大人说了,我们走后,赵大强可在当县当个把总,”张小宝面无表情地说,“她听了后,就跟爹娘说他们一家就不跟着我们过去了。”
“是么”张小碗闭了闭眼,轻轻地道。
“是。”张小宝喉咙嘎哑。
“既然如此,没有几天了,你们好好收拾一下,要不了几日就要启程了。”张小碗站了起来,走至他们的身边。
兄弟俩站了起来,张小碗给他们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她扯着嘴角笑了笑,说,“虽说各人有各人福,有时有些事怕是老天爷都管不上,但你们能和大姐走,大姐心里很高兴。”
“姐”张小宝抽了抽鼻子,轻声地道,“您莫这么说,我知您想让我们跟着走,必有您的用意,您肯定是想为着我们好。”
“大姐。”小弟拉了拉张小碗的袖子,用沉静的眼睛看着张小碗,“大哥与我,向来都是您说什么,我们就办什么,以后也是一样,您别不管我们就好。”
“唉。”张小碗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其它,“回罢,事儿悄悄地办。”
“您放心,”张小宝低低地道,“大人那边也派了几个人帮我们处理着,出不了事。”
“那就好。”张小碗欣慰一笑,挥了挥手,让他们走,“去罢。”
“大姐。”张小弟这时又拉了拉张小碗的衣袖,突然朝她灿烂一笑。
张小碗诧异地看着小弟那纯真的笑脸,一会她就了然了他心里对她的信赖,她好笑地伸出手摸了下他的笑脸,道,“没成想,乍一看你,你跟当年只有一丁点大时竟然一点也没有变。”
见弟弟又卖乖,张小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走了,走了。”
说着就拉了张小弟往门外大步走,张小碗在背后细细叮嘱,“莫吵架,小宝你是大哥,让着小弟一些。”
“哎,知了,你就放心,我又不打他。”张小宝回头喊道,等上了马车,他就重重打了下小弟的腿,“平时跟个闷葫芦一样,你媳妇叫你,我叫你都不开腔,到大姐面前了,你倒知道怎么卖乖讨巧。”
小弟朝他大哥笑,又被他大哥恼得打了他两下,他也不甚在意,他想了一会,便又慢腾腾地与张小宝道,“回家的那些打点,凡事都先过问下那几位大人。”
“你的意思是”
“不是什么大事,大姐不会让我们跟着她走的。”张小弟慢慢地说道,“她很多年都没明着管过家中的事了,只想让你当家作主撑着家里,她不会灭你的威风,轻易不会替你下决定,更何况是让我们举家跟着她走这等大事。”
“唉。”张小宝苦笑,“我多少心里有数,这样罢,回去后,再问问小妹要不要跟我们走。”
“再问一次罢。”小弟低头,轻轻地附和。
就算明知她不会答应,还是再问一次罢。
“这次,什么都不给她,看她跟不跟我们走。”张小宝突然道。
她跟他要的,他不给,不知能不能让她跟他们走。
怎么说,她都是他们的妹妹。
张小弟抬眼看他一眼,又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汪永昭失了不少血,在床上躺了两天。
见他好些了,这日午间能起来在外屋用午膳,张小碗才在他面前小声地抱怨,“您那日都伤着了,还非要自己下地,您就不能等着黄岑给您包扎好再从马车上下来”
说到这,她忍不住抱怨到了大儿和自己身上,“让他去接您,也不带着黄岑去,也怪我想得不周到,唉。”
秘密从城外再赶回城里,路中过于思潮起伏,竟忘了平时的慎密。
见她婆妈这些,汪永昭不耐烦地指着桌上的菜道,“羊肉呢。”
“那是物。”
“还有什么是能食的”汪永昭皱眉,他不知她哪来的那么多规矩,这也吃不得那也吃不得,他以前身上就是有个血窟窿,还不是照样喝酒吃肉,不也没事
“这个能吃。”张小碗把陶罐的盖打开,封得严密的盖一掀开,那香气便溢满了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