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刹那就觉得裤裆处都透着凉气,他看到那小孩还在搭第二箭,立马用手握着下面,连话都顾不得说,就抱着那处一跳一跳地跑走了。
这次他走后,小老虎却没有了吓唬到人了的得意感,他偏过头,瞪着这时睁得大得离奇的眼睛看着张小碗,“以后我们是不是会碰到更多这样的人欺负我们他们一个一个地找上门来要欺负我们”
张小碗蹲,给他擦他额头上掉下来的汗,然后手劲轻柔地把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的嘴内上下两排抖的牙不停地咯噔得嚓嚓作响,等到小老虎彻底冷静了,牙不抖了,她闭了闭眼,这才下了狠心点了那下头。
“是,会更多。”这家人竟一家几口连续几天都来找她的麻烦,张小碗差不多知道这是谁的意思了。
汪观琪,她料想还不是他亲自出的手,也许只是默许,成许是那被狗子咬了的汪韩氏的意思,她本是叫下人要打死狗子,是她临时喝止了下人,把狗抱到手里出了门放到车上,随后给汪韩氏磕了好几个响头才止了这事。
但现在就算时隔了好几日,她还是能清楚地回想起汪韩氏那双带着厌憎看着她的眼神。
也许如老吴婶所说的那样,是个只要她看不顺眼,她就会恶形恶气,当下都会毫不给人留情面的人。
这样的人,张小碗其实是不太怕的,这种人越嚣张,她的活路其实更大,因为这世间的人言可畏,可不止只针对她一个妇人才如此的。
她会找到活路的,只要她足够冷静的话。
“你不要怕”这时嘴里说着不要怕的汪怀善,气得连脸都是白的,“你不要怕,娘,你不要怕”
张小碗伸手抱住他,连连顺着他的背,“嘘,嘘,小老虎,娘的小老虎,慢慢吸气,慢慢吸气”
汪怀善“啊啊啊啊”地连声几声大叫,之后他才安静了下来,虚脱地倒在了张小碗的怀里。
张小碗抱起他,把他的小脑袋埋在她的肩膀处,让他在那里哭。
他这么小,却在不到几月里的时间里,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受了这么多的惊吓
决定要生他的时候,她说过要尽力保护他的,可临到终了,却是他捏着他的小拳头,誓死要站在她的前面。
他每一个惊愣的动作,那诧异不敢置信的眼神,那不由自主怒极了不受控制的情绪,都一一在撕扯着她的心,让她痛不欲生,这是她的孩儿啊,却因为她替她受了这些苦。
心痛得厉害了,张小碗的心也麻木不仁了起来,她抱着小老虎坐在椅子上,任他撕心裂肺地哭闹着。
她现眼下是如此无能,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不能杀了那汪家带着他亡命天涯,也不能就此不管不顾地逃开以此一了百了,只得让他受这般的苦。
她知道,就算此时不顾一切要逃,她现在也不能逃了
那汪家的人,要是找回一个带着儿子逃走的逃妇,那天怕就是她的死期,她儿子的末路。
那汪家的人许是见他们母子俩挡了那几桩事,手段却更大了起来,竟像是要借别人的手在弄死他们,几天后,张小碗很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个认知。
他们母子在这里住的这个月的下半旬,竟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往在他们家打转。
他们这地方算得上荒郊野外,除了田土,连几家相近的住户都没有,一个乞丐老路过不奇怪,两个也许是巧合,但第三个乞丐拍上了门时,张小碗已经完全觉出不对了。
从第一个乞丐拍门开始,张小碗就没打开门过,但第三天,这六七个乞丐挤在大门前一起拍她家的门时,她就知道他们要硬来了。
这几天,小老虎好几次都要冲出去跟他们面对面交锋,但都被张小碗拦了下来,只带着他躲在家里,但此时,她知道她必须要出手解决这次的事端了,要不然这次他们娘俩可能就完了,真的就要被人逼死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真是很多谢你们每天都投,投得好像有点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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