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镇子有问题不能待,我们直接进山。”
庆山依言而行,然后回头,通过后车窗玻璃望了眼那些停在路边的镇民。
他们并没有对车队的驶离做出任何过激反应,想象中拼命的拦阻——拍击、撞击车体,甚至用自己的身躯挡在车前——并没有生。
那些镇民堪称安静地目送他们离去。
……但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这种安静的目送,在这种目送下的离去——都让人感觉脊背生寒。
所有异于寻常的事情,都会让人感到不安,而现在,在这种未曾预料的情况中,庆山等人的不安感几乎快要达到巅峰。
“柯兆。”庆山神情严肃的地说:“我有个预感。”
柯兆回应:“好的还是坏的?”
庆山低头叹了口气,“说不上来。”
“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阵仗。”
“我下的斗够多了吧,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师父开始倒斗了,但这么多年,我真没一次碰上、碰上这样的情况。”
“我之前最后一票,那六国时期的黄货,够厉害了吧,比青朝早了得几千年。我们当时也是在附近找了个落脚的地方,一个小村庄,就在半山腰的深山林子里,按理说这更……那什么吧?但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庆山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柯兆。
他面上带着愁容,但双眼却依旧明亮锐利。
“柯兆。”
他说。
“你老实告诉我,这次咱们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你要找什么?”
柯兆没有立即回答,他瞥了眼后视镜。
车队已经开出了小镇,那些镇民也没有跟上来,都渐渐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小黑点。
柯兆收回视线,说:“能干什么,当然是去赚钱的,不然还能是去考古?”
此言一出,后车座上的两人都笑了起来,车内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庆山也笑。他笑着摇摇头,说:“希望里边的东西不要让我白来一趟。”
柯兆微笑,说:“我出门前,拜香的时候也是这么想。”
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啊。
……
“啾——!”
在一声凄厉的鸟鸣声后,那只被箭矢贯穿的大鸟直直地坠落在地。
乌里图手里拿着长弓,背上背着箭筒,快地在林间飞奔而过,在那些隐匿的食肉者口中取走了自己的猎物。
他拎起死鸟,正要往禁地的方向走,却耳骨微动,随即攸地转头看向远方——
有人进山了。
不下十人。
戴着铜制面具的男人站在原地,手上提着一只死掉的鸟,正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血珠。
血腥味清晰地萦绕在鼻端。
他能确定,这次进山的人,是要来“造访”那座会“吃人”的墓。
他见过,或者听闻过,许多人人进去,但从未有人从那里出来。
但现在情况又有些不一样。
——她在墓里。
她是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