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秋石戳破两人身份之后便识趣的后退两步,接下来就是溪客挥的时候了。
溪客眼神之中的煞气逐渐扩散,就连天南星都感受到阵阵寒意的程度:“你们几个方才的话可敢再说一遍?”
话音落,领头的人族公子稍稍收敛视线,不过还是不肯低下他高傲的头颅:“有什么不敢的?别以为你是仙族我们就怕了你,难不成你们还能杀了我们吗?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我们死了,人族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溪客不屑冷笑,当真是没见过如此愚蠢之人,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脑子里怕是半点东西也没有:“呵,几个人族而已,杀了就杀了,不过死是最简单的,长公主殿下倒是教导我们叫人生不如死才有趣,既然你最喜欢说话,那就从你开始吧。”
“你敢!”
那公子慌了,下意识后退几步。
天南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有什么不敢的?别以为你们是人族就可以在仙族地界上胡作非为,难不成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别怪我没提醒你!若叫殿下知道你们方才的龌龊言语,一根手指头就能让整个人族成为历史。”
这话听着好生耳熟,好像是方才这个人族公子的话,被天南星换汤不换药的重复了一遍,听得出这几个人根本不惧怕这些。
现在可算是大祸临头了!
公子们纷纷下跪请罪:“我们什么也不知道,都是他,他先开的头,他是崎国皇子,我们都为了迎合他才那么说的,不论说了什么都不是我们的本意,求几位公子饶我们一命吧!”
一众公子纷纷磕头,全然没有了方才居高临下之态,有的只是被惊到的小兽模样,可怜的浑身都在抖。
最无辜的要数最后面跟着的几人,他们全程一句都没有迎合,却要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后果,他们心里实在委屈,又不敢说,只能跟着下跪。
那嚣张公子这下才算是真的慌了,指着身边几个磕头的公子就是一顿呵斥:“好啊,你们几个小人!敢出卖我!信不信我让你们全家陪葬!”
其中一个公子抬起头恶狠狠盯着他:“那也要你能活着走出海潮渊!”
嚣张公子彻底没了指望,一句话让他失去仅剩的一点点希望,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两眼直,他成年不足三载,可还没享受多少身为皇子的优越生活,难道就要丧命于此了吗?!
“哎呀呀,这板子没打到自己身上是不会知道疼的,看来你现在是明白这个道理了?崎国皇子!”
咸秋石拍手叫好,摇晃着脑袋颇有些欠揍的感觉。
溪客没这个心情与他们斗嘴,直接抬手一挥,满地公子中间的皇子就消失不见,快到就连一阵风都没感觉到。
溪客带走这个罪魁祸便转身离开,完全没有要理会剩下几人的意思,天南星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咸秋石还是觉得心里不够痛快,留下几句不痛不痒的风凉话:“啧啧啧,他看来是活不成了,不过万一你们回去之后乱说怎么办?”
他们仙族公主的名声可容不得任何人亵渎,让这些人全须全尾的回去完全就是在放虎归山,可不是他咸秋石能做出来的事。
“我这里正好有一些可以令人失声的药,给他们用正好。”
天南星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倍感寒凉,纷纷磕头求饶。
咸秋石眼前一亮:“还是你有办法,只是他们就算哑了也还有手可以写字,万一把今日所见写下来该如何?”
话音未落,只见天南星掌心之中赫然出现一把锋利的匕:“这个简单,手筋挑断就好,一劳永逸。”
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天南星的匕已经距离最前面公子不到一尺,这个距离的压迫感简直不要太强,后面一个胆小的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一股子尿骚味扩散开来,咸秋石一脸嫌弃的挥动着面前的空气:“谁啊!不知道公共场合解手是很不文明的事情吗?还世家公子呢,与街面上那些乞儿有什么区别?!”
天南星刀刃指着一个已经吓破了胆的男子说道:“既然你这么害怕,就从你开始吧。”
刚才吓尿的男子见状直接昏了过去,倒在一旁,下身一滩尿骚味,旁边跪着的几个公子纷纷退避三舍。
咸秋石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多厉害呢,这就晕过去了?就这点鼠胆还敢来仙族撒野,也不知道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这是怎么了?都跪着做什么?”
天南星正要下手,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是内宫的仙侍,看样子是来接几人出海潮渊的。
天南星闻言当即收回手中匕,直起身子像是什么也没生似的。
咸秋石见状忙上前解释:“我们这不是听说有人族来了,我活了万年还从未见过人族,好奇才过来看一眼,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经逗,才说了两句就吓成这个样子,姑姑来了,我们就不多留了,公主还等着我们用晚膳呢,先告辞了。”
咸秋石礼貌颔之后,还不忘带上天南星一起走。
那仙侍没理会两人,随后让这些人族公子起身之后跟着她往南门走去,好似方才她什么也没瞧见,也全然不知这里面少了一个人。
这些公子哥也不敢提醒,少了就少了吧,大不了回去之后就说走散了,他们也没见到就是了。
回府的路上,咸秋石一只胳膊搭在天南星肩头说道:“没看出来啊,你平时一言不,竟也有这般心狠的时候,我从前还真是小瞧了你。”
天南星对于这种亲密的举动很是有些不自在,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子,也就嫌弃的躲开:“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咸秋石歪着脑袋疑惑:“怎么你们主仆俩都这样冷漠?秦哪定是学了你的。”
天南星没理会,只一股脑往前走,殊不知身后的咸秋石早已起了杀心。
眼下只有他们两人,若在这里杀了这狐狸,想必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