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有公主回怼几句,齐桓自然也就不敢多言什么,谁知道他竟更来劲了,面红耳赤道:“长公主殿下休要胡言,老臣世代忠良,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你说老臣生有异心可是要有证据的!”
此话一出,谷菖蒲也不由得为自己的女儿捏了一把汗,毕竟就连他这个君上都不曾找到半点证据,别说是自己这个刚入朝不足一年的女儿。
谷红矾冷清的脸上勾起一抹邪祟的弧度,视线落在齐桓身上都让他为之一颤,这眼神根本不像是个公主,倒像是从冥界一跃而起的罗刹:“齐大人这话你自己信吗?本殿记得万年前,你那侄儿初入军营,不过是杀了几个恶灵,就被重重赏识,得了个校尉的职位,这事大人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齐桓被这一番话说的冷汗直冒,转着眼珠子不敢对上公主凌厉的冷眸。
这件事他记得当初是交给自己儿子去办的,他对此也不甚了解,倒是后来听了一耳朵,也没想到会被公主拿到这殿上来说事啊!
这可怎么办?
“这些小事,老臣从未听过,莫不是有人栽赃陷害,殿下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倒打一耙?
谷红矾冷冷一笑:“不仅如此,还有许多,都是你齐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要不要本殿给你罗列出来,让满朝文武给评评理啊?”
齐桓心中一凉,这些小事虽不起眼,但若是多了,那就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他齐家并没有什么才疏志大的人,最大的官也就是他这个丞相了,若是他走了,其他孩子们定然再无出路。
“不承认吗?那好,本殿就说上一说!”
众人都竖起耳朵饶有兴趣的听着,齐家在仙族朝堂之内可谓是一家独大,这个齐桓也早就利用职便给齐家捞了不少的好处,这些事若都放在阳光下,那君上会不会勃然大怒?
“八万年前,你初入朝堂,当时你齐家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世家,你也老实,两万年未有动作,每日都兢兢业业,不过自打六万年前你儿子跟着入了朝堂之后,这天就变了!”
“你儿子文武双全,不过是在外人看来,六万年的时间里他功勋无数,一路走到了震天大将军的位置上,殊不知他的功勋都是抢了别人的,那些跟着他的将领没有一个能上得了台面,都说猛将虎兵,大将军带出来的兵怎会一点功绩都没有?本殿有理由怀疑是你儿子抢了他们的功绩,这些仙兵又碍于齐家权势不敢张扬,这件事也就被压了下来。”
“还有……”
公主滔滔不绝的说着,齐桓的脸色明显变得阴沉可怕,从一开始的心虚,逐渐朝着阴冷展。
他入朝为官数万年,从没有想过会被一个小小的公主揭穿老底,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谷菖蒲自然也知道这些事,只是他没有切实的证据,毕竟仙兵们都说是自己无能,齐大将军武功盖世,灵力凡,他们比不过将军,没人敢承认是将军抢走了他们的功绩。
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谷菖蒲也是没办法。
类似的事还多着呢,什么任由自己的子孙在人族搜刮钱财,暗地里给灵族递消息,私自收拢军队,私藏神族法器等等,这些罪名每一样都可以让齐家满门抄斩。
之所以一直没有调查,一来齐家势大,多少朝臣都被齐家收拢,根本没有人愿意冒险去查,二来齐桓的位置无人能代替,即便是把人拉下来,也没有可以代替他成为丞相的人,三来他做事小心谨慎,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今日可好,被公主这么一闹,他反倒是无法替自己辩解,一件两件还可以硬着头皮反驳几句,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么多的事总不能全部都是公主的栽赃嫁祸吧?
还有人想要为齐桓狡辩:“殿下说了这么多,可还是没能拿出切实的证据来,空口白牙就想污了丞相清白,殿下还是太年轻了。”
谷红矾转,幽冷眸子死死盯着这个说话的大臣,他是齐桓的狗腿子,这么多年一直都跟在齐桓身边,也不是多大的官,不过在朝中还是有一定地位,寻常仙官也不敢招惹。
“兰大人!本殿还没说到你的身上,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是怕本殿忘了你私收贿赂,以权谋私的事吗?别着急,这不就该轮到你了?”
话音落,兰大人脸色陡然变得铁青,作为仙族,谁还没有利用法力做点常人做不到的事?被她这么一抖,怕是什么都瞒不住了。
谷红矾也不着急揭他的短,扬声道:“各位谁还有什么想说的,也都别着急,只要开口的,本殿都会给你们找到证据,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奉劝各位想好了再开口。”
接着她又开始罗列兰大人所犯下的罪孽,虽没有齐桓那般猖狂,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照样可以判他一个堕入忘川,永世不得转生。
朝上诸位仙家都吓坏了,谁也不敢为两人求情,纷纷把头垂下去,生怕公主看谁不顺眼一并落了。
待细数完兰大人的罪责,公主接着问道:“还有谁想说道说道的?”
朝上一片寂静,三位皇子惊的下巴好悬没掉下来,七妹说的这些他们又何尝不知?不过是畏惧齐家权势滔天,一直都不敢有什么动作。
可她谷红矾是谁啊?
长公主!
仙界战神!
别说是区区一个齐家,就是整个海潮渊的仙家加起来都不一定能与她一较高下,再庞大的势力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都不够看,这也是谷红矾敢当中挑明事实真相的原因。
齐桓还想争辩什么,却不曾想公主不过是瞪了他一眼,他就开始说胡话,跪在地上一个劲祈求:“君上,都是老臣的错,老臣供认不讳,老臣自愿以死谢罪!”
他说着一个抬手,一掌拍在自己脑门上,结结实实的一掌,直接将他自己送去见了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