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就是话本里所说的瀑布吧!果然惊天动地,惊耳骇目啊!”
谷红矾站在瀑布旁,若不是有灵力护体,只怕是要被这瀑布砸出的气流给掀翻了。
天南星寸步不离守在公主身边,生怕她一个不注意跌落水中。
好在公主只是看了会儿就对这倾天的瀑布失了兴趣,抬脚朝着山上走去。
虽是仙体,但在这不能使用法力的人族之中攀登上高耸入云的山峰还是有些难度,谷红矾走了不到一半就没了力气,沮丧的坐在崎岖小道旁的大石头上为自己扇风:“这……这山怎么……这么高……高啊……走……走不到尽头的感觉……”
她喘着粗气,天南星在一旁拿着扇子为她扇凉,心疼两个字都写在脸上。
“要是红娘子在就好了,它肯定能带着我直接飞上去……”
话音落,天南星扇扇子的动作一顿,谷红矾感受到渐弱的风,侧疑惑看向他:“怎么不扇了?你也累了?坐下歇歇。”
天南星摇摇头,收起手中碧玉折扇,身边浓雾泛起,待雾气消失的瞬间,公主面前出现一只雪白的神狐。
这神狐有老虎那么大,双眼窄而细长,纤长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暗灰色瞳仁映照出公主惊诧的神色,呆呆望着天南星的真身目瞪口呆。
九尾神狐用他的小脑袋顶了顶谷红矾的手,公主这才眨巴了眨巴眼睛,顺势骑上了他的背,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仙兵们就只看到九条硕大的尾巴消失在眼前,连忙追了上去。
巨大的力量使得周遭树丛剧烈颤抖,谷红矾死死抓着他后颈上厚实的毛,紧紧贴在他身上,生怕度太快将自己甩出去。
好在天南星度虽快,但却极其稳当,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颠簸。
谷红矾大着胆子睁开眼往前看,这一看可给她吓得不轻:“悬崖!小心!”
话音未落,神狐纵身一跃,一道绝美的光影从他身下穿过,带着公主腾空而起,力量之大将所有仙兵都困在悬崖边,他们着急找下山的路,千万不能跟丢了公主。
此时旁边山顶一个小男孩拉着母亲的手,侧目猛然看到什么,他惊叫出声:“娘,有狐狸在天上飞!”
牵着孩子的妇人转看去:“你说什么?”
只见那孩子指着方才天南星飞过的地方大喊:“这里有个狐狸在天上飞!”
妇人朝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只见晴空万里,阳光正好:“什么狐狸啊?狐狸不会飞。”
小孩却异常坚定:“我看到了,狐狸就是会飞!刚刚就在这里,飞得好高!”
妇人只觉得儿子是累着了,出现了幻觉就让他在旁边休息一下再走,小男孩却撇着嘴说道:“我明明看到了,就是有个狐狸在天上飞,娘为何不信我?”
“信,娘当然信你。”
妇人想办法应着孩子的话,而此时的九尾神狐已经带着公主平安落地。
谷红矾惊魂未定,瞳仁颤抖,嘴里嘟嘟囔囔的:“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天南星心中疑惑,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将军,怎么胆子这样小?
其实只有谷红矾自己知道,她将天规刻在了心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人族使用法力。
等回过神来,谷红矾一掌拍在了狐狸天灵盖上,怒斥道:“这么高!你不要命了?!若是掉下去,你可还有命在?!胡闹!”
狐狸眸底浮上一抹惊骇,原来公主不是害怕,而是担心他这个狐狸。
他垂下头表示自己莽撞了,之后又接着往山顶走去。
这次显然就要慢得多,仙兵们很快便追了上来。
很快一座孤寂的庙宇就藏在高耸的树冠之后,谷红矾从天南星背上下来,抬眸望着眼前还算是完整的庙宇,墙角屋檐都有被修缮过的痕迹,只是却见不到一位香客。
“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身边狐狸恢复人形,只是他不能说话,也就没回答这个问题。
几人抬脚朝着庙里走去,早就燃尽的长香东倒西歪,剩下一小节斜插在巨大的香炉之中,在往里走,院中落叶枯藤,寒鸦清风,独独不见人的踪影。
“想必这里僻静,又处高山之中,即便有心供奉,也没几个人能上得来。”
公主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大多香客都想一睹这神庙真容,却败在无穷的高山之中,无奈折返,就算是有一部分人能坚持来到这里,也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根本不足以支撑这里的香火,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成了这般凄凉模样。
继续往里走,跨入高耸的门槛,终于见到传说中人族口中神的模样。
硕大的金身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一男子样貌眉宇间正气凛然,仪态端正,青丝及腰。
谷红矾望着这神像半晌没个动静:“这神像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公主的话引得小狐狸也跟着抬眸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可将他吓了一跳。
这何止是眼熟?这根本就是照着他的样子刻画出来的,别说是五官,就连这身形都与自己有七分像,只怕是自己坐在这里都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
公主看了半晌,转过头来看向身边天南星,只见他正低垂着头,与平时一般无二,但这脸上不知何时泛上一抹红晕:“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天南星闻言,眼前灵光一闪,干脆将计就计,身子一软作势就要倒下去,这可急坏了公主,忙伸手搀扶:“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海潮渊,御灵公主府。
驸马溪客正握着一本话本看的入迷,这本是关于男女之情,讲的是一个高官家里妻妾成群,可他自觉地位高不可攀,因此又强行纳了几房妾室。
其中一位妾室生的貌美,是城中有名的花魁,多少男子慕名而来只为欣赏一曲她的霓裳舞,却不曾想被这官员收入自己府中,每日只跳舞给他看。
而这官员也因此整日沉迷于温柔乡中无法自拔,还受这妾室蛊惑,收受贿赂,为她置办绫罗绸缎,珍珠头面,就连屋子里随便摆着的一个屏风都是碧玉珊瑚所作,奢华程度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