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我……”
小狐狸一阵猛烈的咳嗽,只觉得胸膛都要被压扁,努力的想要多呼吸一些空气,省的自己憋死。
半晌,他总算是能喘过气来,懊恼的重新坐回榻上一个劲揉搓自己的胸膛:“你差点把我压死,都是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他嘀咕着,完全没注意到秦哪的眼神已经从愧疚转变为警惕:“你到底是谁?为何能与主子一模一样!”
小狐狸见他问出,水眸转了又转,想着既然他是那九尾的奴隶,干脆就告诉他,免得他将来报复自己,在公主面前揭穿他的身份,那他可不是得不偿失吗?
“我不是你主子。”
“我知道!”
小狐狸抿了抿唇,才缓缓开口道:“我是天南星,狐族天家二房嫡子,六尾。”
秦哪微蹙眉:“你是六尾,我主子是九尾,你怎的能生的与他一模一样?”
“我这哪是生的一模一样……你难道没听过狐族的换容秘术吗?”
秦哪确认这人并不是主子,上前两步俯下身子,冰冷手指探上他精致的下颚,捏着他的下巴左右转动,却看不到任何一点点破绽。
小狐狸感到下巴一阵吃痛,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拉扯:“你……你放手!疼……”
秦哪松开手,天南星懊恼的揉搓着自己已经微微泛红的双颊:“你力气怎么这么大?会疼的不知道吗?”
而秦哪却丝毫不顾念他的脸,而是继续问道:“就算是样貌可以做到毫无差别,但这声音又是如何模仿的像?”
“自然是哑药。”
秦哪蹙眉:“哑药不是会令人失声的吗?”
天南星用舌头顶着方才被牙齿搁到的口腔内壁,含糊说道:“当然不是寻常哑药,是……”他说着,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仙族,他将这些事都告诉他,难保他不会转脸告诉其他仙族。
秦哪没听到下半句,不耐烦的催促道:“是什么?”
天南星抬眸悻悻的望着他,试图用自己楚楚可怜的模样蒙混过关:“是我自己做的能改变声音的药。”
秦哪并不认为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你还会做药?”
天南星被这个问题吓到心跳加快:“我……我学过一些而已,算不得什么。”
显然秦哪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只是他既然愿意将这秘密告诉他,也就证明了这狐狸对他的信任,也就不再多问什么:“那你是从什么时候能说话的?”
小狐狸转了转眸子,略有些心虚的道:“昨……前……上个……上个月……”
秦哪一惊:“你刚到这里没几日就能说话了?”
“嗯。”
“那你还……”秦哪说到这里没有继续下去,只冷着脸问道:“那你是打算一直都不说话吗?”
小狐狸扭捏着,砸了咂嘴:“也不是……这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吗……”
秦哪冷眸凌厉,像是洞悉一切,却在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被天南星抢下话茬:“你刚刚说我死到临头了,你是知道什么了吗?”
秦哪双手抱胸不屑道:“你来到这里多长时间?每日都行走在死亡的边缘,还要我提醒吗?”
天南星不死心接着道:“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你主子的奴隶,按理来说他死了,你也要殉葬,可你还活着,就说明是公主网开一面,放过了你,可若是我也死了,你觉得公主还会动恻隐吗?”
秦哪薄唇微勾,露出一抹邪祟的弧度:“没想到你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这话让小狐狸信心倍增,扬起脑袋傲娇道:“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你是不是就该保护好我,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可以安稳的在这里,不说度过下半生,也好过回到暗阁,完不成任务的侍卫是个什么下场,想必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话音落,秦哪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他的爱人便是没完成任务,即便活着回到暗阁之中,却还是受尽了折磨,差点与他阴阳两隔。
若不是他放下自己的尊严,跪在阁主面前求情,又答应了来到公主府的任务,他的爱人只怕是早就成为一缕幽魂。
爱人还活着,他怎么能死?只要他死了,阁主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爱人的。
“溪家送来信件,内容是:明日早朝,劝殿下繁衍后嗣,你早做打算。”
天南星眨了眨眼:“明天早朝?朝上还有溪家的人?”
秦哪不屑冷笑:“你以为溪家能将溪客送进公主府是撞了大运吗?上古时期的家族,自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有孕……”天南星低声嘀咕着,眸中似有灵光闪过。
秦哪看不穿他心中所想,但为了自己的爱人,他眼下只能选择与眼前这个异族沆瀣一气,否则死的可就不只是这小狐狸一人。
果然在次日的早朝上,几个仙家共同向君上谏言:
“君上,如今长公主已成婚,她作为未来的储君,自是要遵从始祖定下的祖训,繁衍后嗣,保我仙族血脉。”
“君上,臣附议,殿下如今年岁已到,是时候为皇室开枝散叶,以保我仙族万年基业。”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谷红矾一阵面红耳赤。
她一个小姑娘家,即便是入了朝堂,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这种私密的事被人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她这脸上多少是有些挂不住的。
她抿着唇半晌没个动静,好悬就要将小脸埋下去,身边的大皇子谷木槿见状出言为妹妹说情:“君上,我倒是觉得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七妹她成婚尚不足一年,刚入朝堂又不熟悉朝中事物,此时有孕恐耽误大事,不如往后推几年,待她册封储君之后再做打算。”
二皇子谷空青也跟着应和:“君上,臣觉得旭王所言有理,长公主尚且年幼,又刚新婚不久,驸马也刚嫁入公主府,府中事物想必还不甚熟悉,若到时候七妹有孕,他手忙脚乱的,恐叫两人之间生嫌隙,还是从长计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