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红矾脸上的笑容着实勉强,但还是尽力讨好两位哥哥,靠着他们撒娇:“大哥,我不是起晚了吗?保证这一次,以后不会了。”
大皇子谷木槿黑着一张脸,对于妹妹喜欢迟到这件事他也是见怪不怪,但一想到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还是忍不住训斥一句:“你呀!今日都敢迟到,将来若是每日晨起上朝,你还要将文武百官都晾在殿上不成吗?”
谷红矾撅着小嘴,满眼可怜:“以后不会了嘛~好哥哥,你就帮我同母亲说说吧,只要你去说,她肯定不舍得责骂我的~”
谷木槿也是无奈:“母亲自是不会说什么,就怕父亲动怒,今日就连众仙家都来了,你作为未来储君还这般不放在眼中,只怕父亲会觉得你难当大任啊。”
此话一出,谷红矾低垂着脑袋犯嘀咕:“我本也没想做这个储君,还不都是这些臣子们说的……怎的能怪我?”
二皇子谷空青不满道:“你在这里同哥哥撒娇也是无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与众臣解释吧!”
谷红矾泄气的垂下头,跟着哥哥们往前走,直到来到川河旁正在不停转动的水车面前。
这水车与人族的几乎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人族的水车是依靠水流的冲击而运作,而仙族这水车是依靠灵力运作,从而使平缓的水面流动起来。
随着时间走过晨时,众皇室立于水车两旁,其余各位仙家跟在后头,再加上外缘的一众仙侍仙兵,远远看去冠盖如云,盛况空前,就连打扮亮眼的长公主都被淹没在人群里。
不过这也刚巧满足了她迫切想要离开的心,只要没人注意到她,她就可以在结束之后立刻回去,晨起还没来得及与小狐狸说上两句话,也不知他在府里做什么?是不是翘以盼自己回去呢。
水车的祭祀仪式正式开始,随着君上与君后两人缓步朝着高台上走去,周遭也逐渐变得安静下来,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高台上的两人。
君后回间瞄到下躲在大儿子身后的女儿,心中浅浅叹息一声,她这个女儿啊,还是这般小孩子心性,这将来该如何继承大统啊?
正想着,两位仙侍捧着春日酒走了过来,来到两人身边站定。
君上与君后两人端起春日酒敬过天地,又朝着水车微躬身后将酒均匀的洒在水车旁,这仪式也算是正式开始。
之后各位仙家也同样拿到春日酒,只不过他们是自己饮用,各位皇子也跟着喝下春日酒。
再之后便是各种繁琐的礼节,什么为水车祈祷,祈祷天下风调雨顺,百谷丰登,再将饱满的谷子洒在川河之中,这些谷子就会随着川河漂流至河岸尽头,再随着漫天的瀑布倾斜而下,一路经过人族至狐族,最后达到水族。
终于在听到仙侍一声:“礼成!”之后,君上与君后两人走下高台,各位仙家也闻声而退,这祭车神的仪式也就算是完成。
谷红矾探着小脑袋问道:“完成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大皇子谷木槿无奈道:“还没同父母打招呼,你怎么就想着先走呢?”
谷红矾归心似箭,实在是不想再待下去,奈何此时君上与君后已经走到两人面前,君后无奈道:“你呀!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迟到!你可知方才几个仙家都来问我,说你怎么还没到?你叫我如何回答他们?总不能说你又睡过头了吧?”
谷红矾地垂着头,一副忏悔摸样:“母亲,我知道错了,今后不会再有了……”
君上也不甘示弱,跟着呵斥道:“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将仙族重任交给你!”
谷红矾抿着唇,半晌没个动静,君后深深叹息过说道:“杜若。”
“奴婢在。”杜若两步上前,恭敬地低垂着头。
“叫殿下起床的任务之后就交给你,若是她再迟到,你就可以不用留在公主府了!”
杜若惶恐应声:“是。”
谷红矾却被这句话挑起兴趣,她早就希望杜若离她远点,这样她就不会再成日盯着她与小狐狸了,与她来说不是大大的好事吗?
她低垂下去的脸上顿时有了笑意,默默盘算着下一次的祭祀什么时候开始,到时候她只要故意迟到就可以把杜若赶走。
“想什么呢?”君后看穿了女儿的小心思,接着黑着脸说道:“我身边这个蜚零可是中用的很!要不要也给了你啊?”
谷红矾的笑意凝滞在脸上,这个蜚零可是比杜若厉害千万倍,又是出了名的忠仆,若身边仙侍换成她,那她的好日子才算是彻底没了踪影。
不成,绝对不成!
谷红矾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来,拉着母亲撒娇:“母亲,我觉得杜若挺好的,人又老实做活还麻利,蜚零姐姐一直跟在母亲身边,早就用惯了,只怕是离了她,您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还是母亲自己留着用吧,我之后保证不会再迟到了。”
她笑着,脸上的笑容虽说没看出几分真心,但好在是当着众人的面下了保证,而现在最看重的便是承诺,既如此,君后自然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奚落:“你呀!”
谷菖蒲见状跟着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前些日子也成了婚,从明日开始你就要入朝听政,待时机成熟就举行储君仪式!”
“啊?”谷红矾震惊眼神看着父亲,可怜巴巴的样子却还是没换来父亲的怜悯。
谷菖蒲黑着脸:“啊什么?此事已定,没得可商量!”
谷红矾极其不情愿的哦了一声,之后君上便带着君后离开了这里。
谷红矾撅着小嘴站在原地望着母亲离开的背影懊恼,她今日可是玩大了。
六皇子谷文元见着妹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走了过来看热闹的语气问道:“你这下才算是没有好日子过喽~”
女孩猛地侧,一个凌厉的眼神射向他:“怎么哪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