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疑惑看向谷凌泉,他一边咀嚼口中的果子一边摆手道:“我可不知道啊,别问我。”
众人又看向一脸淡漠的谷宛童,得到的同样是一个摇头再无其他。
谷山奈失望的数落:“你们俩!既然都已经去了,干脆就问个清楚才好。”
谷凌泉连忙撇清自己:“可不是我不问啊!五弟转身就走,我连问的机会都没有,不能怪我……”
大皇子谷木槿听不下去了,抬手叫停:“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好好想想七妹醒了该怎么跟她解释吧!”
众人又陷入沉寂之中,正在此时,杜若走了进来,虽说还是同往常一样平静,但眸底明显带着一抹笑意,像是得了什么好消息似的。
杜若抬眸看去,这一屋子满是皇子皇妃,笑意下意识收了收,冲着几个殿下欠身行礼道:“见过几位殿下。”
心明眼亮的谷宛童当即看出她的异常,疑惑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杜若一愣:“我高兴了吗?”
嚼着果子的谷凌泉颔道:“确实挺高兴的……”
杜若这才连忙垂下头,看似淡然的回禀道:“回五殿下,方才外面的人都在说君上要处死安藤萝,我只是觉得心中畅快,不免失礼了。”
“什么!!!”谷凌泉当即跳脚,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高声道:“父亲要处死安藤萝?”
这个消息宛若惊天巨响,在人群里炸开了锅。
杜若颔道:“是,圣旨刚下,还没来得及传安藤萝去刑场呢。”
话音未落,谷宛童与谷凌泉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转身朝着父亲的书房快步而去。
“父亲突然下令处死安藤萝,定然是掌握了其他证据!”
“我们要尽快将人拦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干脆舍弃双腿,一个闪身眨眼间来到父亲书房外。
“呦!二位殿下何事如此慌张?”是谷菖蒲身边的仙侍,他迎着笑脸上前询问。
谷凌泉来不及解释,连忙问道:“父亲在吗?”
那仙侍一愣:“在……只是……”
“我们要见父亲!劳烦你通传一声!”
“这……”
谷宛童才懒得与他废话,直接推开书房的大门,仙侍见状当即便慌了神,忙转身去拦,只是两位殿下已经来到君上面前,他只好冲着谷菖蒲欠身行礼道:“君上,两位殿下硬要闯进来,我没拦住……”
谷菖蒲正一脸愁容的坐在威严龙椅之上,剑眉紧蹙,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
“是。”
还不等仙侍退出房门,谷宛童便等不及先开了口:“父亲为何要处死安藤萝?不是说好等七妹醒来自行处置的吗?”
谷凌泉跟着应声:“是啊父亲,眼下七妹还未清醒,此刻处死安藤萝是否有些不妥?”
谷菖蒲紧蹙着眉宇,随手将厚厚的一叠文书摔在龙案上说道:“你们自己看吧。”
谷凌泉连忙将文书打开来看,只见这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安藤萝与狐族私通的罪状,甚至能精确到每一封书信里都写了什么内容,是何时将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来,又是怎样下在谷红矾的饮食之中,每一步都清晰可辨,他纵使有千张嘴也说不清。
谷宛童不太相信这里面的内容,从头看到尾,一个字也没落下,可就是找不到半点替他辩驳的细节。
两人越看越是心惊,若真是按照这里面说的,早在千年前安藤萝就开始计划着如何刺杀谷红矾,只是几次都没有得逞,直到这次才得手……
谷菖蒲深吸一口气,眸底满是无奈与憎恨:“这个安藤萝利用红矾的保护在仙族千年之久,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接近红矾,再卖乖博取她的信任,看准机会对她下手,只要没了她,灵族与狐族就可以联手攻上海潮渊,一举拿下整个仙族!”
谷凌泉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真相’:“他看上去不像是会暗杀红矾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谷菖蒲也不愿相信,但谁让事实如此:“若只是个猜测倒也没什么,可不知什么人把这个消息散布了出去,眼下整个海潮渊都知道安藤萝是狐族奸细的事。”他说着,指了指桌上成堆的奏折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各位朝臣们上奏请旨处死安藤萝的奏章,你们看看,这件事已经闹到人尽皆知,若我不处死他,不足以平民愤!”
两人被眼前比小山还要高的奏折惊到,少说足有五六十本,全部都是参安藤萝的……
与此同时,御灵公主府。
谷红矾榻边的几人一个个愁眉不展,妹妹的高烧已经退却,不知何时她便会醒来,到时候若是看不到安藤萝,他们又该如何向她解释呢?
“大哥,不然你去说?”谷山奈最是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若是妹妹冲他哭天抹泪,他只怕要去撞墙。
谷木槿被点到名,连忙回过神来摆手道:“我可不敢,上次我告诉她母亲把她的玩伴送回人族之后,她愣是三年没跟我说话,还是你说吧。”
谷山奈一个劲摇头,眸中满是恐惧:“大哥都不敢,我肯定更没这个胆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七妹可是能一掌打死三个仙兵的人,若是她一个不悦拿我开刀,我可没这个本事躲过,还是算了吧,你是大哥,你去说……”
“今日是你当值,还是你说吧,我跟你嫂子就先走了……”谷木槿一边说着,忙起身拽着妻子就往外走,丝毫不顾念弟弟那无助的好悬要掉出几滴眼泪来的眼神:“大哥!你别走啊!我不敢说……你回来!”
“说……说什么?”
谷山奈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巧不巧这个时候谷红矾虚弱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他惊喜的回眸看去,只见毫无血色的妹妹努力转动脖颈,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你醒了?!”谷山奈像是看到曙光,连忙高声冲着门外喊道:“大哥!七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