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几位婆婆夫人在说话,另一边郑军长梁肇成他们也都听到了,梁肇成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自从容家人进来就盯着这边动静的陈野自然也听见了。陈野一下子站了起来,却被梁肇成一把给拽住了,示意他坐下。
另一边林溪就静静听着容夫人说话,并不急着出声。
她不急,但旁边听了容夫人的话的其他人神色却十分古怪和复杂了。
许婆婆面色沉。
但她并没有直接问林溪什么,而是看向一旁的孙文英,道∶"恒毅媳妇,这话怎么说孩子们打架,我听说小山的腿都被打肿了,容家昨天上门问问情况,并没有任何人动手,肇成媳妇听了孩子口角的话,就直接扇了小山他妈一巴掌"
孙文英面色有些难看。
她道∶"当时孩子们说的话实在是难听"
"就因为孩子们口角说的话难听就直接冲上去扇长辈巴掌"
许婆婆一下子怒了,"而且就那几句话,林家小子不已经差点把小山的腿给踹断了吗"
"许婆婆,你当时可不在那里"
郑青青看到许婆婆脾气,有些不服气,忍不住就出声想帮林溪,但话刚说了半句就被她奶奶给摁住了。
许婆婆扫了郑青青一眼,冷道∶"我不在那里,但我刚刚不是跟你梁大嫂子对过当时的情况了吗我问你,就算孩子们吵架,说得话再难听,有小辈就因为孩子们的吵架话,直接冲过来扇长辈耳光,回头还到处哭诉,以权势和手段相逼,要把人家孤儿寡母逼出军区,走投无路的吗我倒是不知道,我们大院里竟是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原来重头戏就在这里。
陈野再也忍不住想要冲出来,却被梁肇成一把捏住胳膊,那手像铁钳一样,捏得他骨头都快碎了。
然后梁肇成转了头,跟郑说了句什么,郑眼神闪了闪,起身转身就去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过了几分钟才出来,不过厅上那边的其他人吵得正酣,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插曲。
许婆婆的话音刚落,容夫人就忙抢着道∶"什么狐狸精什么拖油瓶那话说得是直难听,林姑娘年纪还小,脸皮薄,又是第一次来婆家,大过年的,一时生气也是正常的,不仅是林姑娘,就是我爱人也是非常震怒的,不然也不会决定送走我姑子和小山。这事是我们没教好孩子,打人的事我们也已经说了可以谅解了,只求林姑娘能消消气,别影响了我们梁容两家几十年的情谊。"
"唉,这事可真是,"
许婆婆面色还黑着,王大婶接了腔,冲林溪道,"肇成媳妇,这事我看就这样算了吧,你是不知道,小山他爸已经过世,他妈带着他过日子多么不容易,也是在乡下过不下去了,才来投奔他舅家的,这回他也遭了罪,事情就算了吧。"
什么事情就这么算了
如果事情就这么算了,那先前许婆婆的判词大概就是以后这大院给自己的判词了。
"因为孩子们的几句口角话,直接冲过来就扇长辈的耳光,回头还到处哭诉,以权势和手段相逼,把人家孤儿寡母逼出军区,走投无路",说不定做戏做全套,真就先把人送走,那直是坐实了她的罪名了。
红脸黑脸判官俱全,真是好大一出戏。
林溪站起来,看向许婆婆,道∶"这位婆婆,您并不知道内情,事实上也根本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能不能不要先就根据容华安母亲的一番话,就来对我做上一番审判按头给我堆上一堆罪名,至少也要等我跟容华安母亲先对质一番,把事情弄清楚吧"
许婆婆脸一黑,刚想说话,一旁的郑奶奶却是一边伸手拉了她,一边冲林溪点头道∶"对,既然都到了这里开了这个头,就直接把话说清楚吧。"
又跟许婆婆道,"许嫂子,咱们老人家,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别这么声色俱厉的,吓着孩子了,怎么样,她也是董成的媳妇,第一次来北城,第一次我家作客,我可也不能看着她在我家被人欺负。"
说完再转头看林溪,道,"好了,有什么话,就说吧。"许婆婆的脸更黑了。
林溪可不管她。
她看向容夫人,道∶"这位同志,我想请问一下你,我爱人跟你们家女儿曾经有过什么关系吗"
容夫人的脸一僵,脊背也挺了挺,道∶"我们容梁两家曾经议过婚事。"
林溪∶"曾经议过婚事,那我爱人同意过这门婚事吗"
容夫人的面色更僵,她张了张口,想说他同不同意不重要,他家里同意了。可她自己也知道,这事拿到明面上来讲,其实是他们家没脸,是她女儿没脸。
"肇成媳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说这个干什么不是说你打长辈的事吗"王大婶看出容夫人的窘境,忙帮腔道。
林溪扫她一眼,眼中的厉色竟是令她一怔,后面的话也一时打住,等反应过来,林溪已经驳斥了她,冷冷道∶"说这个干什么,当然是因为关联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