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卷宗,漆黑眼眸看住林正声“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正声一言不,朱正不知道其中关窍,忙道“若是胎像不稳,下官这就过去为夫人诊脉保胎。”
“备落子汤。”座上传来沈浮冷冷的声音。
丞相府中。
姜知意穿好衣服,挽起头,走了出去。
轻罗低着声音正与胡成争执,几个小丫鬟闹不清生了什么事,懵着脸站在一边,门口守着几个小厮,看见她时连忙躲进黑地里,不敢露头了。
姜知意慢慢看过一遍“出了什么事”
轻罗愤愤地瞪着胡成,胡成无奈,硬着头皮上前行礼“相爷命小的封了这边院子,不许任何人出入。”
他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垂越低,听见姜知意问道“包括我吗”
胡成汗都下来了,沈浮下命令时特意交代过,不许夫人出入,可胡成不敢说,嗫嚅着道“相爷说,谁,谁都不许出入。”
“为什么”
“小的不知,”胡成想起沈浮下令时的情形,心里隐约猜出几分,越不敢说,“相爷待会儿就回来。
姜知意没再问,迈步向门外走去。
扑通一声,胡成跪下了,死死拦在门口“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求夫人垂怜”
他这一跪,守门的几个小厮都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跪下,乌泱泱的一大片死死将门挡住,轻罗气急“你们是要挟夫人吗”
“轻罗姑娘,我一个做下人的,除了听主子吩咐,还能怎么办”胡成连连磕头,磕得额头上鼓起大包,往外渗血,“相爷的脾气大伙儿都知道,求夫人垂怜,饶小的这条狗命吧”
姜知意冷冷看着,最初的愤怒过去,心里只剩下无尽的苍凉。
她终于还是没能躲过。
转头看一眼轻罗,她红着眼落着泪,神色愤愤的,可小善并不在,去了哪里
轻轻护住肚子,迈步往外走“让开。”
磕头声越来越急,下人们死死挡住,谁也不肯退,轻罗咬着牙上前厮打推搡,姜知意一步一步的,继续向前。
绣鞋踩到胡成的手,胡成抬眼,看见她绣着莲花的鞋底,浅黄裙裾上有大朵宝相花,雍容富丽。胡成很害怕。男女有别,主仆更是云泥之别,这些,都不是他该看的。胡成挣扎着偏在边上磕头“求您了夫人,可怜可怜小的吧”
姜知意一言不,踩过他继续向前,身后的小厮们慌乱着不知所措,突然有女子的声音穿破喧嚣“院门从外头锁着呢,夫人出不去的,又何必为难他们”
姜知意循声望过去,白苏大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幽幽凉凉。
府门内,沈浮下轿,踏着夜色往里走去。
能望见偏院的灯火,在漆黑夜色中映出一小片暖暖的黄,照亮他无数个晚归的夜。
胸口的刀伤很疼,血渗出来,深蓝衣袍染出一大团粘稠的暗色,沈浮快步向前走着。
她有了身孕,她试探他,知道他会堕掉,于是背着他找林正声保胎。这些天里的冷淡疏远,那些让他疑心的异样,现在都有了解释,她瞒着他,想要留下那个孩子。
她不可能瞒他一辈子,她必定已经有了别的打算。这打算,必定不会是他乐见。
沈浮来到偏院,院门上着锁,内里一片死寂,沈浮停步,回头“落子汤。”
身后的朱正送上药罐,神色复杂。
沈浮接过来拿着,浓黑的汤药冒着热气,照出他没有血色的脸,沈浮停顿片刻,推开大门。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