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两个月的身孕,再过阵子就要显怀,她该怎么办
“你嗓子都哑了。”黄纪彦定定看着她,“你心里不好过,可你不肯告诉我。”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锐利“我姐不肯告诉我,你也不肯,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你偷偷寄信给伯父,偷偷去我姐的别院,你们合起伙来骗沈浮,阿姐,你不怎么会骗人,你要做的事跟沈浮有关,对不对”
他的目光那么明亮,姜知意觉得不自在,转过了脸。黄静盈果然没有把真相告诉他,昨天她就这么猜测的,阿彦还小,这些成亲后曲折复杂的内情,实在不方便跟他说。“别问了,我没事。”
黄纪彦看着她,许久,扯出一个肆意的笑“好,我不问,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
外间有走动的声音,像是丫鬟听见了动静,起身查看,姜知意连忙推了下黄纪彦“有人醒了,你快走吧”
浅杏色绣着葡萄藤蔓的袖口,露出一截细白的腕子,手指细长,软软的看不见什么骨头,黄纪彦低着头“那信,你很急吗”
外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姜知意催着他“没事,你快走吧”
“我姐正在想办法,要是你急的话,我就告个假,亲身去趟西州。”脚步声近在咫尺,黄纪彦猝然停住,抬头定定看她一眼,“我走了”
他三两步跑开,脚尖在墙边的石榴树上一点,像一只展翅的鹰隼,霎时翻过了墙头。
“姑娘起来了”轻罗推开门,有些惊讶,“今天醒得早。”
姜知意看着院外,雨后的地面有几个浅浅的脚印,不细看的话,却也看不出来。合上窗户“醒了,就起来了。”
倒不是她防着两个丫头,只是黄纪彦赶在这会子翻墙进来,总归有些怪,让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外间窸窸窣窣,起床的丫头们正忙着收拾,姜知意坐在镜前梳妆,心绪纷纷乱乱。
驿路管制,父亲的信一时半会儿大约是收不到了,阿彦说要亲身去一趟,却也是孩子气的话,他有官职在身,并不能随意出京,况且千里迢迢的,便是去了,也要许久才能回来,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得。
姜知意轻轻抚着肚子,眼下还十分平坦,看不出有身孕的迹象,可林正声说过,只要熬过这段最危险的时期,只要她身体状况好转,很快就会显怀了,到时候,如何能瞒过沈浮的眼睛
更何况她已经许久不曾与沈浮同房,这几天还可以推说是月事,再过几天,又该找什么借口
她等不得,她得尽快和离。
“收拾一下,待会儿我回侯府。”姜知意吩咐道。
母亲再冷淡,总归也是亲娘,无论如何,她都得试试。
嘉荫堂中,君臣正在议事。
谢勿疑自上了请罪折子后日夜兼程赶路,如今离京城只有数百里,沿途所经之处明面上还算平静,暗地里却是紧锣密鼓,卫所军屯都加强戒备,防止有什么异动。
沈浮道“易安附近水6两途眼下都是严进严出,驿路也行管制之法,附近守军已按陛下旨意暗地向易安靠拢,从各地反馈回来的情况来看,城中兵力无有变化。”
谢洹沉吟着“云沧离那儿是不是很近”
姜遂、姜云沧,离易安最近的一支兵力,姜遂两朝老臣,忠心耿耿,可姜云沧么。沈浮道“清平候父子所在的西州,的确离易安最近。”
谢洹叹气“云沧已经两年不曾回来了,朕还想着今年中秋叫他回来一趟,可眼下这情形”
若姜云沧有心,知道皇帝如此顾念体恤,就该肝脑涂地才对。沈浮思忖着“除了兵力部署,宫禁之中也得防备,头一个便是太医院。”
“周老太妃病了这么久,太医院却丝毫不曾察觉,这不正常,臣怀疑有人替老太妃遮掩。”
他停顿片刻,没有再说下去,谢洹察觉到异样“你怀疑谁”
沈浮有一刹那想起了白苏,旋即摇头“目前没有,须得查证才知。”
“好,你去办吧。”谢洹见他起身告退,忽地想起来,“你夫人的病好了吗”
好了吗沈浮说不清,他没有问过她,他这几天几次与她见面,却都忘了问她一句。低头道“好了。”
谢洹点头“好了就好。朕听说你最近都住在官署没什么要紧事就回去住,夫妻两个总不在一处,显得生分。”
生分吗他对她,与从前没什么不同,倒是她,一天天让他看不懂了。沈浮应下,出得宫门时,早有胡成迎上来“夫人回侯府去了。”
半晌,沈浮道“去侯府。”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