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课程紧密,除了吃饭连上厕所的时间几乎都要掐秒计算,晚上需要应酬,不到烂醉回不了家,几乎天天如此。
凌晨两点半,窗外飘着漫天大雪,都最高消费娱乐场所金鼎仍是灯火通明。
往来皆是衣冠楚楚,雍容华贵,在一片灯红酒绿中坠落腐朽。
弥南并不喜欢这些名利场,虚伪至极。
只是身处这个位置又无可奈何,不论是他还是弥家都绝不容许失败。
今晚又喝的有些多,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的昏天暗地。
一连半个月回回如此,现在基本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只是每次等到散场都忍不住要清一清这股恶心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那些人事。
一口气吐的干净,喉咙带出一些血丝,吐的多了哪里有不伤的道理。
随意瘫坐在一边,拿出烟盒翻了翻,里面只剩下两根,抽出,点燃,微苦压舌。
很久没碰过的东西,几乎一点瘾头都不剩,最近重新拾起来,惊觉竟是比以往抽的更凶。
搓了搓鼻尖,弥南笑的嘲讽,被男人知道了少不得说他几句没毅力。
等到胃里舒服些许,拿出手机,点开置顶的聊天框,上面是舒呓语来的晚安信息,雷打不动的每天早晚各一条,还有提醒他按时吃饭的关心,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话,却成了每天他入睡前唯一的慰藉。
他跟舒呓语之间的联系,常常早上收到的信息第二天清晨刚起的时候才有空回,两人的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明明在同一个城市,却仿佛隔着两个时空。
之前舒呓语说如果想念了怎么办,他还信誓旦旦的回答离的这么近怎么会见不到面,结果居然真的那么难。
他甚至不敢多花一秒钟的时间去想舒呓语的名字,因为他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完全无法忍耐的人。
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不可自控。
两个人自在一起之后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弥南其实很不适应,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他怕自己一分心就一不可收拾。
所以一直在忍耐,克制,不看就可以想的少些……这样每天自欺欺人……
抚摸着聊天背景上男人的面容,弥南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脆弱。
真的,好想好想他。。。。。。。
扶着门把走出去,缓缓打开水龙头漱了口,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正常,穿戴也还算整齐,直接干吞了两颗特效醒酒药,可以快分解体内酒精,a1pha体质本身就强健代谢度也是常人的好几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上路。
一小时后,弥南缓缓动汽车。
漫天飘雪的夜晚格外澄澈透亮,地面已经有薄薄的积雪,他开的不快,临近清晨才到目的地。
望着舒家古朴庄严的大门,静默坐了许久,才拿出手机拨通一号位号码,那边接的很快,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弥南?”
“下雪了。”他小声说。
“你嗓子怎么了?”
弥南难受的清了清,因为先前吐过,喉咙一阵一阵疼。
“喝多了,吐过。”
“还没回去?”
弥南打开车门,只穿一身单薄的西装,伸出手接住散落的雪花,看它们消融成水。
“舒呓语,我难受。”
舒呓语坐起来,顿时清醒:“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弥南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坠了些许雪花,呼出一口白气缓缓笑起来,对着手机轻声道:“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