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蠻猛男落淚。
魏山扶就是個腳踩雙buff的掛逼,傑克蘇男主還會有得不到的東西嗎!
說歸說,長孫蠻還是眼巴巴地湊過去,跟魏山扶一起翻看這本錄簿。
魏山扶是個好學生,好學生都喜歡念書。長孫蠻這條鹹魚自認不善識字,蹲在旁邊,聽魏山扶一頁頁讀著。終於翻到一條可疑信息:「九月霜降,微雨。主與燕世子……涉事者,已移交掖庭處理。」
魏山扶嘩啦啦往後翻了翻,再沒瞧見其他。他捏了捏下巴,手指頭戳在那兩個蠅頭小字上,「去這兒!掖庭掌簿里有記錄,這個人一定跟你爹娘關係匪淺!」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翻窗奔往掖庭。
官署里收納齊整,順著年份往下數數,魏山扶一下就找到了成宗十三年的掌簿。
他倆鬆口氣,相視一笑,臨窗捧著大冊子翻閱。官署昏暗,蠅頭小字看不清楚,正好窗外臨湖,光線尚可。魏山扶估摸月份往下劃拉,卻只有一行墨跡。
「賤籍樓氏,胡奴,入掖庭司僕役,後調入教坊司。」
長孫蠻一陣失望:「查來查去居然在教坊司,看來只有明天出宮去尋了。」她合上大冊子,一把抱起來,「馬上就要開宴了,幸好這裡離宴會不遠,我待會兒帶你抄近路。咱們得趕緊回去,不然小葵會派人來尋的。」
魏山扶甩了甩髮酸的手,道:「沒事,明天我來公主府找你,咱們一起去教坊司……」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拉著她迅縮回窗底。長孫蠻直覺不對,瞄眼一看——
湖光泛瀾,不遠處是一座蕭條舊亭,有兩人談笑風生。黃昏餘暉的暖光四散,落在雍容宮服上,女子微一偏頭,露出了男人懶懶帶笑的臉。
長孫蠻眼皮一跳。
魏狗幽幽低語:「鉤弋殿夫人?你爹?……長孫蠻,看來你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啊。你爹這齣釜底抽薪,妙,妙啊。」
……妙你個頭啊。
皇帝宮裡佳麗不多。除了眼熟皇后淑妃,也就鉤弋殿裡的那位夫人。鉤弋夫人出自公西氏,是當年陛下的伴讀,年少時也曾在平就殿進學。
長孫蠻揮了揮拳頭,威脅他趕緊閉嘴。魏狗攤手搖頭,示意她再看看。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鉤弋夫人拔下發間玉釵,對著燕侯盈盈一笑。緊接著,她爹從容伸出手,接過了那隻瑩潤透亮的玉釵。
全程目睹了親爹劈腿戴綠帽的陰間操作後,長孫蠻閉眼吸氧。
……救命。
第14章玉京(五)
水濱寒氣濕重,万俟葵為闔眼休息的人披上狐裘。不遠處疾步走來一人,官服蒼青,俊挺端方。他匆匆停在紗簾外。蕭望舒聽到動靜睜眼,道:「這段時間你接手御史丞事,好好熟悉熟悉,別給他人留下可趁之機。」
傅譽垂應道:「那衛尉府那邊……?」
南北兩軍編制,一為衛尉府,一為執金吾。成宗期間,公西丞相黨羽無數,衛尉府多為其爪牙。朝中黨派大多擁立顯赫,蕭望舒干政多年,公西氏卻一直是她最明顯也最棘手的政敵。
蕭望舒沉吟了會兒,「長安現在不安穩,盯緊衛尉府,先不要妄動。」
傅譽領命。
稍頓後,他又苦笑道:「朝中不少人擔心陛下身體。雖然丞相失勢,但公西氏的爪牙並不止文家。燕侯進京,各地也派了人過來,眼看擁立五皇子的人越來越多,皇后和薛家十分著急。我聽到風聲,他們想聯名上折,奏立六皇子為太子。」
水聲濤濤,蕭望舒收斂笑意。她淡聲吩咐道:「你去告訴薛家,這段時間不可再提此事。太子的事,孤自有安排。」
……
臨近開宴,小道上樂聲悠揚。魏山扶咬著根青草,雙手枕在腦後,睨她:「你娘久居長安,兩人都不怎麼見面。大過節的,想開一點,你爹這也是人之常情。」
「……我爹勾搭有夫之婦,你覺得我能忍?」
魏狗嫌棄:「你娘跟他關係不好,他還不趕緊找人生個兒子?」
長孫蠻大怒:「生兒子有那麼重要嗎!我真沒看出來,你居然是這種重男輕女的貨色!」
魏山扶摔草:「長孫蠻你腦子不好我替你治治!你爹要沒兒子誰還敢替他賣命!」
長孫蠻一時語塞。
魏狗冷哼:「不是我重男輕女,你爹他壓根就不是普通人。如果沒有兒子繼承爵位,等你爹一蹬腿,燕侯這個位置可就不姓長孫了!」
路已至盡頭,宮燈燦爛,精緻華美的衣裙相互簇擁。魏山扶的話如一滴冷雨,瞬間沒入了喧譁席間。
……
自古以來,領導人都喜歡說說場面話,皇帝也不例外。長孫蠻沒林瀅得寵,坐在她娘身邊,乖巧得像只鵪鶉。
林瀅蹲在皇帝食案旁,努力埋低了頭,試圖讓案角擋住她親舅橫飛的唾沫。
待蕭復說完一通,樂伎抱著琴紛紛入場。幸而丹陽念著她。林瀅聽到親娘召喚,頭也不回地飛奔下去,天真得沒心沒肺。
小小年紀就被生活剝下所有尊嚴的長孫蠻十分艷羨。
也不知道是誰排得筵席,燕侯與長公主相對而坐。即使中間隔著花枝招展的舞姬,在場諸位都感覺到空氣在逐漸凝滯。好在她娘很淡定的舉起杯子,說道:「陛下,教坊司排了舞,您要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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