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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蠻近日很是消頹。她爹不愧是大boss中的戰鬥機,天天跟她打太極就不說了,還句句都往心窩子戳,直把她噎得差點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聽說他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長孫蠻鬆口氣,打算捋捋思路,為她爹重量身打造一個攻略方案。她就不信了,她爹是個油鹽不進的鐵桶!
剛吃過午飯,她院子裡來了個不之客。畢蘭因提著一籠小點心,溫柔淺笑,「郡主,這是妾親手做的小點心,聊表歉意。那日是妾失言,還望郡主莫要怪罪。」
長孫蠻瞪眼:「我剛吃完飯,你就來送點心,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畢蘭因笑容一僵,但很快整理好表情,蓋上了蓋子,「郡主莫怪,是妾考慮不周……」
「等等。」長孫蠻指著畢蘭因的婢女道:「我娘說了,不能浪費糧食。你來把這個吃了。」
想給她下藥是吧。看你們怎麼收場。
結果長孫蠻沒等到畢蘭因神色慌張,就看見兩人神色如常,婢女還多吃了幾塊。
長孫蠻皺了皺小眉頭。
這時,畢蘭因開口說話了:「郡主,妾思來想去,還是為那日口不擇言感到歉疚。正巧離這兒不遠有座浮露寺,聽說今日在做法會,很是熱鬧呢。」
「你想帶我去浮露寺?」
「寺里了塵大師的平安符也是萬金難求,妾想著,您不如去寺里求一道,送給長公主……」
居然是造詣高深的了塵和尚!
長孫蠻眼前一亮,「他雲遊回來了?」
畢蘭因微愣,這話是她胡謅的,誰知道回沒回來。不過這個了塵確實跟她家有些淵源。
「自、自然。」畢蘭因怕她不信,連忙從腕上剝下檀木珠,露出珠子背面筆跡熟悉的梵文,「前不久我剛見過大師,大師說這段時日便會在浮露寺開壇做法事。」
蕭望舒前幾年請過他來府中,長孫蠻認得這紋刻的筆跡的確出自了塵。
看來這人還真有點本事。
實話實說,長孫蠻還真有點心動。今年元夕太忙,府里並沒有過來上香,春娘一個乳嬤也不好太過張揚,想要浮露寺高僧手裡的平安符,總歸是有些麻煩。
長孫蠻喚來她爹塞過來的婢女,道:「這位大姐想要帶我去寺廟玩兒,可是我一個人有些怕。小姐姐你去前院帶幾個小哥哥過來吧。」
……大姐?
婢女一愣,看了兩眼畢蘭因,轉身出去了。
畢蘭因差點咬碎銀牙,努力維持微笑。
……
浮露寺是長安的四大國寺之一。長孫蠻對此並不陌生,甚至還有點熟悉。畢竟有個喜歡求神拜佛的奶嬤春娘,天天在耳邊念叨菩薩保佑她。只不過……林瀅這廝是怎麼蹦躂出來的!
長孫蠻略帶譴責地看了一眼畢蘭因,後者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林瀅驚呼:「長孫蠻,你什麼時候換了個這麼有檔次的婢女!」
畢蘭因重重咳嗽了兩聲,身影單薄得憔悴動人。
長孫蠻忍不住想豎起大拇指稱讚。顧全大局,她避重就輕地回道:「咳,你去找你爹試試,說不定也能擁有。」
林瀅撇嘴:「我爹今年又不回來,我怎麼找他……難怪你出現在這裡,原來你沒跟你娘待一處啊。」
事發當天她走得急,還不知道她娘怎麼樣了。長孫蠻故作高深地瞥她一眼,「我娘……」
林瀅果然上當,「你娘又閉門謝客了。誰不知道每年你爹一來,你娘就不出來啊。這麼一想想,長孫蠻你真可憐。我爹雖然不怎麼回來,但好歹他倆還能見面。」
長孫蠻滿臉黑線,林瀅還是記憶中的討人嫌,就不該給她遞話頭,「別說我了,你怎麼在這兒?」
她哼了一聲,鹿皮小靴踩在石頭上,「要不是我娘約了魏夫人上香,本郡主怎麼會踏足此等鄉野之地。」
長孫蠻眼皮一跳,「停,你別告訴我這裡面也有魏山扶。」
魏山扶,長安頂級門閥魏氏嫡長孫,平就殿三十三博士寄予厚望的得意門生,更是長孫蠻從小拉踩的傑克蘇男主。
林瀅提到他就來氣,「讓他等我換衣服,他轉頭就給我跑沒影了!你要是見著他了,告訴他趕緊回來給本郡主提裙子!」
長孫蠻感慨,敢讓男主提裙子的人,也就只有女主了吧。不過她可不想遇上魏山扶,穿書定理說過,任何事只要男主在,不可控因素將大大提高,隨時面臨情況突變。
所以,當她還沒見到了塵,反而被畢蘭因迷暈過去,再醒來看到魏山扶時——
長孫蠻:我裂開了。
……
角落裡是堆得老高的谷袋,魏山扶坐在上面,嘴裡還叼著一根青草。見長孫蠻醒來,他「呦」了一聲,群青色的衣擺一揚,轉瞬跳了下來。
他手撐膝蓋,臉上還是熟悉的意氣風發,「喂,長孫蠻。老實告訴我,你又惹著誰了?」
長孫蠻不想說話。她慢吞吞翻了個身,默默為自己即將突變的情況哀悼。她實在想不明白,男主身上到底擁有怎樣的可怕磁場力,她那幾個死士保鏢到底是怎麼齊齊掉線的。
魏山扶挑眉,扔掉手上的青草,仔仔細細瞅著她,道:「你不對勁。」
「……你可一邊兒去吧。」
「我也想啊,奈何事與願違。」魏山扶直起身,抱臂睨她,「你要不去把門撞開,咱倆或許能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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