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了个风息诀,悄悄从洞中潜出,只听风车车在跟风摇摇在小声聊天。
“你没跟她说修仙之后,就要与凡人割断情丝吗?”
“说了她能练吗?等她练成了仙,自然就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了!”
付紫菲一听,眉头紧皱,修仙也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吗,还有什么禁忌之类的?要斩断情丝,为什么?虽然有很多疑问,她却没有打断他们说话。
“其实,做神仙就是一条不归路,要想与天斗,就得不断变强,可越强,天劫越大,渡劫失败了的话,尸骨无存,魂飞魄散,还不如做个普通人,享尽人间冷暖呢!”风车车道。
“人间也是恶人当道,你看那些人,杀来杀去,哪个不是欺凌弱小的?”风摇摇道。
“也是,神呀仙呀,人呀畜呀,都是强者为尊,弱者为卑。”风车车道。
“天材地宝那么少,自然不是谁都能得到的,有竞争就要分强弱,这是天道,谁能反抗呢?”
付紫菲听了,又悄悄退回洞中,不觉黯然神伤,学仙本是为了逃离山洞,回到付虢身边,没想到却要斩断与付虢的感情。学到各种法术,以为可以惩强扶弱,却不料仙界也是强者为尊,无论神仙、凡人,都是利字当头。自己能改变什么呢?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改变一切,而要变强,就得变得跟别人一样,这真是一个悖论。
“付哥哥?我该怎么办?”她不由得想念起付虢来,“一定要选的话,我自然要选哥哥的!我为什么要斩断与你的感情呢?一切不应该我自己作主吗?我将仙术传与他,与他一起扫荡仙界不平事,不就可以了吗?”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觉变得通透起来,“我真是傻!世间哪里只有一条路可走?原来我在付家庄,被一个小官强抢去做妾,是付虢带我反抗强权。掉落山崖后,本来以为必死无异,结果走向仙途!我在这烦恼什么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齐。人定胜天,天道不公,就把他搬直了!”
想罢,她便振作起来,继续修练,她念了一遍风击诀,玉指一点,叫声“疾击”,却并无什么动静,一连试了几次,忽地想道,“御风都必须有风,看来,还得再招股风。”于是,她再念招风诀,叫声,“疾!”忽地钻出一股风来,其劲如刀、令人胆寒,“冲呀!杀呀!风狂狂出马,走石飞沙!”
“风狂狂?”付紫菲觉得有些好笑,真是风如其名呀,她随后念了一句风击诀,叫声,“疾击!”,心念一动,玉手一指,那风便呼啸着卷向洞中的一块巨石,将它扯得粉碎!
付紫菲大喜,这风击诀的威力,大大出她的意外,于是更加勤奋地修练起来,不觉天色渐白。
她走出洞来,说道,“风摇摇、风车车、风狂狂,我们一起去,荡平宇宙,扫除不公!”
说罢,念了御风诀,乘着风车车往京都方向飞去,行不多时,只见下方卫来领着数千精兵,跟着十方,也往京都方向疾行。
卫来边打马而行,边四处张望,忽听得头顶风声猎猎,抬头一看,只见付紫菲乘风而行,眨眼便逝,不觉心荡神摇,催促队伍,加紧赶路,十方狂吼一声,告诉卫来前方有一处血狼猿的躲避处,卫来却不理睬,只往付紫菲飞去的方向急追。
赶了半日路程,还不见卫来停下,花漫天急道“圣主,再往前走,天黑前赶不回阳谷关了!”
卫来抬头看看天,又望着远处迅消失的一个黑点,心中有些不甘,但确实是如此,只好停住,跟着十方往一个血狼猿藏身地赶去。
付紫菲飞到京都上空,只见已是一座空城,四处断壁残垣,还没有倒塌的建筑也是残破不堪,墙上、地上、树上……污黑的血迹仍然清晰,乌鸦在上空盘旋,苍蝇在城中四处横飞,恶臭扑鼻,秀水湖一片乌黑。
“还是来晚了吗?”付紫菲自言自语道,“血魔今在何处呢?”
“紫菲仙子,此地十分凶险,四处隐藏着血狼猿。”风摇摇道。
“那就把它们全部消灭吧!”风狂狂高兴地回旋着。
说干就干,念随心动,法随念使,风摇摇找出血狼猿藏身所在,付紫菲便指挥风狂狂摧毁建筑,击杀血狼猿。
那些血狼猿哪里是对手,纷纷成了付紫菲练手的靶子。
遇到那个建筑里血狼猿扎堆时,付紫菲就使了天女散花,一顿狂轰乱炸。
法力透支了,就找个清静所在,运转玉女仙经,吸纳天地之灵气。
如此日复一日,不知不觉间,付紫菲的念力、仙力不断夯实、提升。
这且,她照旧运转玉女仙经,忽地感到丹田处的仙气在慢慢压缩、凝结,形成了一个小水滴状的液体,金光灿灿,要进入结丹期了吗?付紫菲不敢怠慢,连忙意守丹田,专心凝炼,天地间忽地灵光大盛,齐向付紫菲汇聚而来,最后竟然形成灵气漩涡,贯入付紫菲体内。虽然异象惊人,但京都方圆百里之内,已无人烟,自然也没人带打扰付紫菲。
“不错不错,紫菲仙子真是修仙界不世出的天才!”风摇摇得意地道,“短短半年时间,就结丹,老夫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眼力了!”
“切,又在卖弄,与你有多大关系,还不是紫菲仙子自己勤奋,没日没夜的练,我都没见她休息过。”风车车道。
两股风又在那里抬起杆来。
“几千岁的风了,每次都吵吵吵,你们能不能消停消停。”风狂狂在一边吹着石头打滚,一边说道。
“我们可不像你,一天就知道吹石头。”这次他们保持了高度一致。
风狂狂正想接嘴,忽地见那灵气漩涡扰动天地间的灵气,如长虹吸水般,将一股股灵气聚拢、压缩,注入到付紫菲丹田之处。
片刻,天地异象消失,付紫菲微笑站起,一粒金丹已经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