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令下达后,雄鲁番国的百姓们怨声载道,有家中只有一个孤寡老人的,有家中爷爷奶奶带着一个小孙儿或一个小孙女,其父母已经双亡的,有的虽有多个子女,但均年幼的。
有钱的人家可以花钱买人充兵役,穷苦人家就只能出人了。出的人还得是正当年的,如若有青壮年而出老人的,一律杖责后,再去抓青壮年充军。
那些青壮年被拉去当兵的,自然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自然都是要冲在最前面当炮灰的,战死重伤的比例最高,没了青壮年劳力,一家子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娃呀,一定要活着回来呀!”
“嗯,娘呀,你在家要保重,一定要等我回来呀!”
“孩子他爹呀,你这一去,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呀,呜呜呜……”
“爹,呜呜呜,我要爹!呜呜呜”
“照顾好孩子,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等我!”
“快走,别他妈婆婆妈妈的!”凶狠的官爷拿着枪棒刀剑,催促着不忍分别的“士兵”。
这样的生离死别,到处都在接连上演。
望乡关外,卫来领着将士们凯旋归来,兰郁盛早在城门口等候,母子相见,相拥痛哭。
“我的儿呀,想是娘了!”
“孩儿也无日无夜不思念娘亲!”
“圣父他?”
“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兰郁盛止住眼泪,拉着卫来的手,仰往城里走。
那十方也十分温顺,跟在后面。
望乡关的将士和百姓们夹道欢迎,热闹异常。兰郁盛早已将卫来在大月国的英雄事迹、辉煌战绩宣告全军全城。如今更见一头威猛的雄狮跟在后面,大是震撼。
“圣子威武!圣子威武!”军兵齐声呐喊。
吴迪他们则四处张望,心里不禁嘀咕开来,“圣主呢?怎么没见圣主出来。病得这么严重吗?”
兰郁盛领着众将士到了圣主府,此时的圣主府,已全部换成兰家军的亲随守卫。
兰郁盛让卫来在圣主位坐下,那十方也在一旁趴下,贝拉、瑟雅则俏立其旁。
兰郁盛望了一眼贝拉、瑟雅,很是奇怪,但也不便多问,她转身含悲对大家说道,“诸位一定很奇怪,圣主为何迟迟没有现身。为什么请卫来坐在圣主位。”
“今日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了。”
“因为昏君卫缪的阴谋诡计,圣主卫征被他暗中下了慢性的毒药,早在一个月前,就已驾崩!”
众将士,除兰镇恶、兰独、杜忠、刘大力、黄汝舍外,其他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气得咬牙切齿,“好个卫缪,着实太过歹毒!”
“为了稳定军心,所以卫来我儿没有回来之前,本宫便自作主张,秘而不宣,代为听政。”
“如今,圣子回来了,当继大统,登基为圣主!”
“参见圣主!”兰镇恶带头躬身拜见,拥护卫来称圣。
兰独、杜忠、刘大力、黄汝舍自然紧随其后。其余将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说道,“参见圣主!”他们当然不傻,也十分忠诚,在他们心里,这江山本来就是卫家的,卫来也十分英武,又在大月国立了大功,当这圣主之位,那是理所应当呀,谁会反对呢?
卫来朗声说道,“众爱卿免礼。孤在外征战期间,有劳诸位一心为国,镇守望乡关了。”
“臣等万死不辞。”众将士齐声答道。
“当今天下,战乱四起,罪魁祸,都是那卫缪昏庸无道,灭绝人寰,前番阴谋弑君,此番又谋杀我圣父,此仇不报,枉为人子,此仇不报,枉称忠臣。他不仁,我也不义!命令各部,早做准备,择日出,进京报仇!”
那兰独到大月国后,自然把卫征与卫缪息战结盟的事说了,但如今卫征被卫缪害死,结盟自是破裂,一切也就顺理成章。
“早就想打了!”吴迪喜道。
“奶奶个熊!气死我了!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昏君!”刘大力咬牙切齿地骂道。
“令全军全城服缟素三天!择日出殡。”卫来又道。
“诺!”
“都去准备吧!”
卫来起身,目送众将士离开,兰镇恶、兰独、刘大力、贝拉、瑟雅留了下来。
兰郁盛拉着卫来的手,向后堂走去。只见卫征的尸被安放在一个密封得死死的水晶棺内,隐约看到面目乌黑,脸、手被药水泡得浮肿,棺外点满了薰香,遮盖臭味。
卫来扑到棺上,泪流满面,痛哭不已。
兰郁盛也是玉面垂泪,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如今终于可以完全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