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山,东圣国南部第一高山,绵延万里,地势险峻,峭壁林立,洞深涧幽,是采药人的天堂,也是隐士、逃难人的桃花源。
付虢率众逃离星火城,与步惊风、步惊雷不时交锋,且战且走,辗转遁入天南山,就如龙游大海,终于摆脱追击,却也迎来了起义以来最大的变故。
“呆在这鸟地方一个月了,还要呆到什么时候?天天都是风餐露宿,野菜糊口,什么时候是个头?”
“是呀!这t什么事,打的什么鸟仗,我看,什么鸟战王,逃王吧!”
“你小声点,小心别让人听见,到时告了,你就死定了。”
“我说的是事实,一路逃亡,一路损伤,跑到这深山老林来,吃没吃、穿没穿,上无片瓦,下无寸地,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听说战王命令砍树造房,开辟田地,这是要隐居山林,还是要落草为寇?”
这种不良情绪渐渐在士兵里传播,对战王的不满日渐多了起来。
“谁在那里妖言惑众!”付雪听到士兵的言论,厉声喝斥,“谁敢再动摇军心,定斩不饶!”
随后,她匆匆向付虢秉告。
“一定要严厉查处!”付雪柳叶眉倒竖,狠狠说道。
付虢听了,也不言语,抬头看了看连绵起伏的高山,深吸一口气,说道,“请各位大将军议事。”
不一会,冲天大将军付卫强,左右副将付紫菲、付雪到了,平天大将军付望举称病在身,不能前来,派了急先锋付豹作代表。
临时的议事厅是一个面积足有四五十平米的天然岩洞,十分宽敞,七八个石钟乳被削成了石墩,围成一圈。众人各自选了一个石钟乳墩子坐下。
付虢道,“士兵的一些牢骚言论,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吧,说说你们的看法。”
“这种言论妖言惑众、动摇军心,必须严查源头,杀一儆百!”付雪抢先说道。
“我们连吃败仗,跑到了这穷山沟里,一个月了,既不下山,也不出战。还造屋垦荒,那我们当初起事干什么?士兵们有想法,很正常吧。我也想不通,”付豹撇撇嘴,说道。
“我看传播这些谣言的就是你们吧!平天大将军有病在身?是有意见不想来吧!”付梅道。
“哼!是又怎样?还不准我们牢骚了吗?肚子饿了还咕咕叫呢!”付豹不以为然的道。
“付豹!你好大的胆子!”付卫强一把抽出剑来,“胆敢如此放肆,眼里还有战王吗?”
付豹也站起身来,抽刀在手,“怎么,想动手,来呀,别以为我怕了你!”
付紫菲连忙站起来,挡在两人中间,道,“战王与昏君卫缪不共戴天,他比你们任何人都更想推翻暴政。我相信战王自有考虑。这个时候,大家应该团结一心,听战王安排,不要自相残杀。”
“哼!”付卫强一听,收剑入鞘,心有不忿地坐下。
那付豹收了刀,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末将告辞!”
说罢,转身欲走。
付虢道,“急先锋且莫急,听我一言,到时你还要走,我也不拦你。”
付豹本也不敢走,就势借坡下驴,道,“好!你说吧。”
“士兵们有想法,很正常。但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并不可怕,关键是要知道为什么失败,然后想办法解决它。这些天我一直在走访山中隐士,在他们的引荐下,我连访三次,终于请到了一个高人。”
“你说的是计无双先生?”付紫菲道?
“正是!”付虢道。
“文文弱弱的,能高到哪去?”付豹耻笑道。
“打仗不只是靠蛮力,还得靠脑袋。计无双就是我们的脑袋。”付虢道。
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略显文弱、相貌清瘦但也十分俊俏的书生施施然地从外面转入岩洞中。
他朝各人拱了拱手,道,“在下正是计无双,受战王之命,前来议事。”
付虢点头示意。
计无双道,“大家知道我们为什么一败再败吗?”
“对方人多势众。”付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