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把温疏白给整不会了。
不知道是要揍她一顿呢,还是揍她一顿呢,还是揍她一顿!
楚微凉猜不到自己是赌宝押对了呢,还是踩到雷上了,只好小心翼翼回头去观察。
“没让你动,转过去。”
温疏白不想见她这副死样子。
他再也不会上她的当了。
楚微凉无奈,又只好转回去,骑坐在浴斛上,背对他,对天翻了个白眼。
温疏白牙根子磨了一下,双手负于身后,微微昂了下颌,用力绷着唇角:
“梵天阙的规矩,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一概不准成精。你是个什么东西?附于本君的桃木偶人,意欲何为?”
楚微凉明眸一转,“剑君明鉴,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妖精,不过是只路过的孤魂野鬼,借你的小木偶暂用。等我找回身子,就把小木偶还你,好不好?”
她从第一次现小木偶被温疏白盘得油亮,就知道,这副身子对他很重要,绝对不会轻易伤害。
身后,温疏白抬手,做式要拍,“既是孤魂野鬼,那便灭了干净!”
“祖宗不要灭了我!”
楚微凉一秒抱头,故意好大声喊:“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剑君大人,半夜三经跟木头雕的人偶木洗鸳鸯……唔……”
嘴立刻又被一只大手给糊上了,遮了半张脸。
耳后,传来温疏白的低声威胁:“你敢再胡言乱语,本君就……”
楚微凉的大眼睛飞快眨了眨,睫毛触到他手指,毛茸茸的,有些痒。
他的话就没法说完了。
一千年……,这死女人还是那副死样。
又无耻又可恨,一肚子坏水,永远不老实!
掌心里,唇瓣温软。
让人快要恐吓不下去了……
“孤魂野鬼,还敢威胁本君!不怕本君神念一动,你就烟消云散?”
楚微凉嘴上的力道被放开了一点,含含糊糊道:
“祖宗,你把我灭了没关系,反正别人都已经知道,你把小木偶摸得油光水滑!我若是忽然消失了,搞不好,外界还会脑补出许多不当说的事儿,到时候春风茶楼里面说书的,一口气说上个三天三夜……”
温疏白:……
“你闭嘴!”
楚微凉不闭嘴。
“不过,你若是对我好稍微好一点,我倒是可以继续帮你带孩子,哄个睡,唱个小曲儿什么的,保证对您的私事儿守口如瓶,也不计较您在外面有旁的小木偶,您看怎么样?”
这个条件还不错,耳后,温疏白唇角一勾,“一抹残魂,花样倒不少。”
气息有些灼热,落在她耳后又痒又危险,好像随时会被咬一口。
楚微凉将脑瓜一歪,不动声色避开他:“呵呵,苟命罢了。”
“叫什么名字?”
“楚微凉。”
“本君……该如何待你这木头好?”
他的话,尾音忽而一轻,俯身将手撑在她腰后的浴斛边缘,长从肩头滑落,审视她的侧颜,从后面看去,如将人抱在怀里一般。
这一问,有点难度。
楚微凉本就与常人缺乏共情,自从断了邪根,就更是无情,凉薄,不懂寻常人的喜乐,也从来不知如何取悦别人。
她想,既然温疏白已经修炼至太上忘情之境,应该轻易没什么事能诱惑得动了,不如,给他卖命吧。
杀人放火,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