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掀了菜盆子,那菜汤都洒到了梁燕那边的窗口。趁着魏淑芬骂人的时候,我赶紧过去把菜盘换了,把原来的饭菜倒了。
那菜汤什么的撒在梁燕的鞋上,她看见魏淑芬把菜盘子地给你们俩之后,没多大一会儿就走了。
谢同志,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先走了小食堂晚上还要开门呢。”
徐珍秉承着知道得越少越好的想法赶紧跑路。
屋里只剩下黎岁桉和谢钦两个人。
黎岁桉淡淡道:“这回该轮到我说了。”
“我那天先是在黑市看见了梁燕,摊子卖货的大娘说梁燕去的那个院里是卖一些下作的药。
我知道梁燕喜欢你,而且上次在卫生所她也有意地设计你。我以为她是想给你下药,就多留了个心眼。”
嗓子还是疼,黎岁桉又喝了一口凉水继续说。
“后来我吃坏了肚子,在茅厕里面听见陈大建和梁燕碰头。才知道陈大建恼羞成怒,想要对我出手。
可是我左防右防,甚至去激怒陈大建的母亲,却始终等不到他出手。直到福利大会召开,我猜到陈大建会选择这天,所以我提前让珍姐帮忙换了饭菜。
又在陈大建面前说要回宿舍取演讲稿,梁燕说的字条是我用左手写的,以你的名义把她骗到了陈大建动手的地方。
我笃定事之后陈大建和梁燕两个人都不会把下药的事情说出来,他们有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在头上,不会傻到在给自己添一则罪名。
至于纸条的事,只说是梁燕瞎编的就行。毕竟那张纸条给梁燕看过后,就让所里的小孩跑闹的时候撕碎了。
后面你都知道了。”
黎岁桉不知道谢钦会不会以为她心狠恶毒,一时间她连两人之后形同陌路的情景都脑补出来了。
可是谢钦并没有意料中的举动,而是揉着眉心深深地喘了口气。
他走到黎岁桉面前,心里似是带着怒气,修长的手抬起黎岁桉的下巴,直接注视着她。
谢钦的脸上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他冷言质问道:“黎岁桉,生这么危险的事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这是谢钦第一次喊黎岁桉的全名,他很生气。
黎同志是不信任他?还是以为自己会怪罪她做得不对?
谢钦下放时经历了很多,在他眼里黎岁桉这只是让他们自食恶果并没有报复。
若是换做他出手,这两人现在还不一定是什么下场。
今天一天的变动太多,谢钦这句话让黎岁桉绷紧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
她抬着头朝着谢钦笑了笑,小鹿般的眼睛晶莹水润,声音莎莎诺诺的,还有点撒娇的意味。
黎岁桉主动拉起谢钦的手指晃了晃:“谢钦,生什么事了?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这是除了生意外的时候,黎岁桉第一次主动地拉他的手。
谢钦忽然间就不气了,心跳漏了一拍。他坐在黎岁桉身旁,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反握住黎岁桉的手,郑重地问道:“黎岁桉,生活中有太多的意外了。
我不想再等了,请问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