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门关上!”
没有靠近亚历克斯,仅仅是来到这片区域开着门,彻骨的寒冷就已经进入到了列车组之间。帕姆都已经开始打哆嗦了。当车门重新关闭后,温度才回来了一些。姬子站在窗口看着那身上缠绕着雷光,却只能缓慢前进的卡芙卡,流露出的眼神,有些钦佩。
对于顶级的命途行者来说,肉身在宇宙之中穿梭,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但问题是,外面已经不是宇宙了,姬子也无法解释眼前的景象,整片空间就像是被冻结了,前进一步,即便是以列车的强度都会损坏,更别提人的身体去了。光是往前走,都要忍受那几乎把人压成碎片的压力以及寒冷。
她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吗?
“卡芙卡,亚历克斯……”星有些担忧的望着窗外,卡芙卡缓慢的朝着亚历克斯走去,而远处那连温度都被“冻”住的恒星,也散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即便身上有存护的祝福,星也生不出勇气往前踏去。
她能做的,就是站在车里不断的往前走。
兹兹兹——
卡芙卡身上不断缠绕着紫色雷电,想要朝着亚历克斯前进,但真的出来了,才能感受到这里有多么的恐怖。肉眼来观测,能观测到寒冷,但靠近,才能感受到那隐藏在寒冷背后的虚无。那是……
凝结成了实质的黑暗。
所有地方,除了亚历克斯的身上,一切都昏暗无光,星穹列车的大灯勉强照射过来,但光芒像是打在了墙壁上一样,无法再往前。卡芙卡抬手用武器劈开眼前的黑暗,光才继续往前照射了一米,而她却低头,看向自己拿刀的右手。
袖子已经粉碎了,皮肤里的血管都已经爆裂,只是温度太冷了,没有扩散,还依旧保持着形状而已。再往前,自己就会死。
不过卡芙卡就喜欢朝着死亡前进。如今眼前的一切,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喜欢的景象了吧。对于常人而言无法靠近的绝境,对她而言,却是难得能找到快乐的地方。大不了就是死喽,她相信,只要把她的男孩喊醒,死亡也没什么的。
她抬起自己的手臂,如同开荒一样,开始朝着前方劈砍,只是……
疼痛却没有和上一刀一样过来。她的身上出现了黄色的能量,抵御住了虚无的侵蚀。
转头一看,现列车组的瓦尔特站在窗口,将手中的手杖指向着自己。
他在想办法帮忙。
也不仅仅是他。
一个散着高温的机械飞到了卡芙卡的身后,努力的释放着能源的温度。姬子双手抱胸看着卡芙卡,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不是在帮你,而是为了帮亚历克斯。
卡芙卡微微一笑,下一次就喝一杯你的咖啡吧。
“杨叔,姬子姐姐,亚历克斯没事吧,要不我去吧?”三月七感觉自己似乎没那么害怕这里的一切,她抓了抓脑壳,有种感觉,自己似乎挺适合外面那种环境的——时间物质全部都被冻结的环境。
她看着无所畏惧前去的卡芙卡,心里对这个女人的敌意也少了一点。愿意牺牲自己拯救其他人的,看起来没那么坏。
“她坚持不住的。太远了。”姬子的眉头紧缩,这段距离比想象中更长,即便有自己和瓦尔特的帮助,卡芙卡也不可能到达的了亚历克斯的身边。光是前进一会,卡芙卡或许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身上的颜色也开始消失了,动作在别人的眼里变得极为的迟缓。
姬子望向帕姆,帕姆立刻反应过来,道:“要用那个吗?”
“一次的话,列车应该承受得住。”星穹列车上是有具备攻击性武器的,但这辆阿基维利的列车,姬子也没办法完全修好,所以,只具备射一次的能力。这一次用掉,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这是开拓的列车,不论前方是什么样的险境,列车组一定会有办法的突破。
毕竟,卡芙卡这么下去,走不到亚历克斯的面前,就会死!
必须尽快把亚历克斯拉回来唤醒,控制住那好不容易定格住的虚无才行。
不过帕姆刚准备去准备,一艘星槎就从远处行驶过来停在了列车组的边上,姬子示意帕姆先等等,就看到罗浮的将军。景元从其中走了出来。随后,煌煌神君显现,朝着前方带着雷霆万钧直接一刀斩去!
唰——
凝固的空间被神君砍出来了一条豁口。
卡芙卡身边感受到的压力瞬间缩小。
“先别往前走。”
景元站在星槎上,提醒道:“站在原地,过一会再前进。”
这可真的是……令人震惊的地方。即便是景元,也不敢再前行了。如果这种力量在罗浮上爆,毫无疑问,罗浮一瞬间就会被定格化为虚无,成为别人记录的历史。他意识到有所问题后,就立刻出过来查看,毕竟,亚历克斯对罗浮有恩,他不会不报答。
焚风呢?景元搜寻着四周,终于在被定格的恒星上面,看到了一个茧,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那里。
神君一刀劈下后,留下的光彩仍然定格在空间之内,就如同信号弹一样。而没过多久,远处的宇宙忽然划过一道奇异的光彩,宛如一道极光那般,七彩的光矢划破了一切的阻拦,贴着卡芙卡的身边往前掠去!
只是在进入这片区域后,哪怕是如此庞大的力量,都开始变得缓慢起来,光矢如同陷入泥泞一样,度越来越慢,形状也越来越小,最后在亚历克斯的身前,化为了光点,消失殆尽。
巡猎的元帅吗?如今也只有她有能力破开亚历克斯留下来的东西了,卡芙卡没有任何的迟疑,顺着光矢留下来的光路,踏着七彩的虹桥,在这个空间重新愈合之前,迅朝着亚历克斯的接近,她爆出全,但也花了足足一分钟,才来到了亚历克斯的面前。
就像是艺术品一样美丽啊,我的男孩。
卡芙卡看着那浑身雪白,没有任何色彩的亚历克斯,他身上毫无任何的气息,仿佛一座冰雕一样屹立在宇宙的最中间。卡芙卡伸出手,摸向亚历克斯的脸,她的身体迅被冻结,同时如同亚历克斯一样,连同色彩都被剥夺,生命的气息也迅的流逝。
但她凭借着最后的意志,嘎吱作响的拥抱住了亚历克斯,在她的耳边呢喃道:“回家吧。”
话音落下,卡芙卡也被亚历克斯的霜寒同化。
心跳,情感,色彩,存在,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卡芙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