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
亚历克斯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女孩,她身上有书卷气也有英气,长相也十分秀美,但即便也一身戎装,光从外貌上来看,很难和仙舟联盟的第一人——云骑元帅联系在一起。
难怪景元最后选择试一试演剧本,原来他把仙舟最强者都请到了罗浮了,这才有自信应付罗浮上的牛魔鬼神。
亚历克斯看到她背后背着古色古香的剑匣,但并没有让剑出鞘的意思,而是仅仅举着那对拳头。
刚刚交手中亚历克斯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每一拳都带着碎星的威力,看似朴素,其实返璞归真,不挨上一拳,是难以理解她那沉甸甸的力量的。
短暂格挡中,亚历克斯手臂都有些麻。从来到这个世界至今,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疼痛——卡芙卡不算。
她在令使中也是顶流的强者,武艺、战技、星神的赐福融为一体。不愧是放话“妖孽不除巡猎不止”,无止尽追杀丰饶孽物的帝弓七天将之手,云骑大元帅。
“贝洛伯格,亚历克斯-兰德。”对方的态度显然是想切磋一下过过招,亚历克斯也不客气了,能和这等人物交手也是难得的经验。他舔了下嘴唇,在不知多少岁的长生种面前,他可以算得上一个后辈,学着仙舟的礼仪双手抱拳说道:“请赐教。”
“云骑,华。”华收起起手式,作揖后,才重新摆出,道:“请兰德先生赐教。”
咚——
礼仪做足,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拳对拳的碰撞在一起,景元刚提醒一下别闹太大,却现在这两人极强的控制力之下,任何力量都没有余波散出来。他倒是感激的看了眼亚历克斯兰德,看来这位先生的确是有意来帮助仙舟,不是来搞破坏的——否则他只需要动静大一些,景元的算盘就砸了。
只是。
为什么,镜流会在他的身边,为何又是如此状态?
景元转头望向镜流,镜流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亚历克斯和华的交手,可以说,华的武艺具有碾压的优势,令镜流都心生震撼,但这不代表亚历克斯会落入下风,因为他更快——相对更快。
镜流眨了下眼睛,感觉到睫毛上覆盖的冰雪,每一次对拳,都会有一股强大的寒流爆出来,而没交手几轮,华的拳头上也带上了赤红的火焰。
两人在电光火石之间对撞,不动用兵器,只使用拳头。镜流看了几眼后,确认只是在切磋,注意到身旁景园的视线,随即转过头。
“你认识我?”
镜流望向景元的那把武器——那把破阵之刀,明光闪闪,如同石中之火般,她问道:“刀名为何?”
“刀名石火梦身。”
景元看了眼手中的刀,他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前阵子刚把打造这把刀的挚友,应星,也就是刃关入大牢,现在又要面对教自己刀法,却似乎遗忘了一切的师父镜流。
可笑,可叹。
景元举起自己手中的破阵刀,说道:“既然那边两位有意切磋,那景元也请……阁下赐教了。”
镜流眼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不知为何感觉这一幕有些熟悉,点头说道:“好。”
“不拔剑吗?”
“此身即为剑。”
“那我先攻了。”
景元没有客套,直接举起手中的阵刀朝着镜流斩去,镜流剑气凝型,竖着剑指接下了这一往无前的刀,她望着近在咫尺的景元,问道:“我们以前很熟悉吗?”
“很熟悉。”景元握紧刀柄,震开镜流后再次追击上去,当当两次振刀之后,他忽然挥刀扫向下盘,道:“我的招数都是您教我的。”
镜流后空翻躲开这一横扫,她望着景元,说道:“可你用刀,我用剑。”
“剑为百兵之君、段兵之王。剑法通万法。”景元举起手中的石火梦身,势如雄狮,步步紧逼起进攻,说道:“这都是您教我的。”
“基础牢固,步伐稳健,一招一式出七分尽力藏三分变化。”镜流仅用两根手指就不断格挡下景元那气势汹汹的进攻,有所余力的说道:“好,若你曾经是我徒弟,倒也是优秀。但……”
叮!镜流手指上的剑气暴涨,景元手中的破阵刀瞬间被震开,此时中门大开,镜流如同鬼魅般出手,并指刺去,说道:“你的刀太慢了。”
夹杂着太多的感情与迟疑,不解与回忆,这让景元的动作都慢了下来。镜流的手指停在了景元胸口的三寸外,而景元的刀却没有动静。
“你有一次以伤换伤的机会。”
镜流束手而立,不解的看向景元,刚才自己出剑的一瞬间他已经恢复平衡,有余力能够直接斩她,她也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但对方却没有选择出手。
“为什么不这么做?”
我不想再砍您第二次。
景元笑的很无奈,但看着没有真的刺下去,而是收手的镜流,这无奈中也有些释怀。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景元摇着头将刀收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还有能再重逢的一天,即便对方不再认识自己,但这一次至少可以认输了。
而不是,非得分个生死。
“是景元输了。”
单纯比较技艺,景元坦率承认自己的失败。镜流的剑比过去更加的锐利更加的迅捷,她已经没有了剑招,出手都是最基础的刺、劈、撩、挂、崩等姿势,但威力却比往常更胜。
在切磋上,景元从来没赢过自己的师父,更别提现在的镜流了。
“你……”
镜流看着露出复杂神色的景元,道:“你是第一个认识我,却还能和我说话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告诉我我的过去吗?”
“过去都过去了。”景元也不想再提那些事情,挥了挥手道:“既然已经忘了,那就是一件好事。只是你是罗浮的通缉犯,若是无事,以后还是少来吧。”
罢了,就当以前的镜流已死吧。对陷入魔阴身的长生种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师父说了。”
镜流摇了下头,轻声说道:“忘记是逃避,去面对他才可以越。”
师父……景元对这两个字有些过敏,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怎么会是你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