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里我并非很调皮。”
“真的?亚历克斯只是懒,你忘了我帮你修了多少窗户了?”
“那是晨练时的意外。”
在亚历克斯的演奏中,可可利亚和特丽莎回忆起了过去,回忆着两个人刚刚认识的时候。初为人母的特丽莎以及还不懂大守护者为何物的可可利亚,小布洛妮娅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她知道自己插不进嘴,就安静的做一个乖宝宝好了。
一曲接着一曲,美轮美奂的钢琴曲如同时光飞车一样,带着母女两人回忆着一起度过的两个年头,可可利亚现,特丽莎今天连咳嗽都不咳了,脸上也有了红润。她一会笑,一会又感觉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陪着带领着自己成长的特丽莎,说着那些不曾开口的话语。
从对课程的抱怨,对大守护者职责的躲避,对亚历克斯的吐槽,以及……
对母亲的爱。
亚历克斯的钢琴声通过广播,回荡在每个城市上下两区的每个角落。下层区孤儿院里,蓝黑色的小丫头正举着拳头教训着仗势欺人的大块头,狠狠地暴揍着,音乐和她无关。矿头费斯曼抚摸着刚刚有身孕的妻子的肚子,期待着亚历克斯的钢琴声能带来良好的胎教。街头的蓝少年混混,嘴角挂着微妙的笑容,跟着音乐节奏吊儿郎当的点着头。炉心旁边,机器人大朋友史瓦罗,正一脸头痛的研究着怎么给眼前这捡回来没多久的白的小女孩换尿布。
而上层区,家家户户都在家中收听着广播,除了执勤的铁卫,已经打呼的阿虚,街道上只有一个人。
那小巷中,翩翩起舞的西装丽人。
她脚步踏着灵巧的舞步,跟着广播里的钢琴声,拉动着手上的小提琴配合着,紫色的头在月色下时不时扬起。直到一曲结束,她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看向巷口的广播。
“最后一曲,卡农变奏曲,献给我们的贝洛伯格。”
她拿起小提琴,刚搭上琴弦,听到那琴键弹奏出来的流年后,却慢慢放下了琴。
虽然她会这曲子,但这一次,合不上。
她抬起头,迎着皎洁的月光,闭着眼睛,带着笑容,听完了这最后美妙的音乐。
多么美妙的作品,快乐的人能听出悲伤,而悲伤的人,却能从中感受到希望。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着你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我,亚历克斯-兰德在此感谢我的母亲、我的家人、在场的和通过广播聆听本次珍珠之旅的全部听众。”
“我们下个站台再见。”
掌声在整个贝洛伯格响起。
她拿起街边椅背上挂着的黑色大衣,披在肩上,朝着黄金歌剧院的位置优雅的行礼后,带着小提琴和枪,扬起紫色的长,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舅舅。”
“叫哥哥。”
“外婆说叫舅舅。”
“……那听外婆的吧。”
演奏会结束后,亚历克斯抱着小小的布洛妮娅纠正了几次,未果后,只能作罢。
“我们不回去吗?”布洛妮娅望向眼前的亚历克斯。
“等一会吧。”亚历克斯看着前方,可可利亚推着轮椅,带着特丽莎,漫步在贝洛伯格的街头的场景。拍了拍布洛妮娅,道:“我们等一会再回去好不好?哥哥带你去吃棒棒糖!”
“舅舅!”
“哎,我们各论各的,你叫我舅舅我把你当妹妹,就这样就这样。吃不吃!”
“吃!”
“走喽~开飞机喽。”
亚历克斯笑着把布洛妮娅扛在肩膀上,带着她在夜色中奔跑。布洛妮娅还是个孩子,忍不住张开双手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渐行渐远的可可利亚,听到孩子的笑声,转过头望向传来声音的地方。
“亚历克斯很受孩子的喜欢。”
特丽莎将手按在女儿推在轮椅的手上,笑着说道:“能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翌日,贝洛伯格所有报刊的头条。
《哀悼。贝洛伯格第17代守护者特丽莎-兰德,今日凌晨3点,于克里珀堡离世。》
克里珀堡的两侧阶梯,摆满了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