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二丈摸不着脑袋,这次的事这次什么事难道是云昭仪的事听大人这口吻,竟像是要替云昭仪报仇
可云昭仪是云家的人,就算被皇后欺负,那也是她们云家自己的事呀。
萧衢继续道“过段时间你让府里准备下,我要认个义妹。”
管家瞪大眼,“义妹”
萧衢不再回话。他的手下意识碰到袖兜里的金玉镯。
他想起她上次自曝身份时说的话。
她确实需要一个稳固的靠山。这个靠山不是云家,而是他。
他向来不屑于用女子争权夺利,后宫女子,无一人是从他萧家出去的。他将权利握在他自己手上,就算是皇帝和云家,也不能动摇他半分。
可是现在,他忽然想试一试其他的法子,看看到最后,究竟是他得到的多,还是她得到的多
萧衢想到什么,吩咐管家“你派些可靠的人潜入后宫,从现在起,我要随时得知后宫的所有动向。”
管家应下“是。”
白刀关掉天眼,快往榻上瞥一眼,她已经从案边挪到窗边,倚着窗户看外面的花树。
他恭喜她“看样子萧衢是真的打算帮你帮到底了。”
她并不高兴,抱怨他“要是你一开始就来得及时,开了天眼让我查看,我不一定会选他。”
白刀听不懂,他傻傻地问“那你要选谁”
她打起窗棂,伸出手在风里晃荡,柔嫩细白的手在阳光下一照,像是照在水里的月色,美得毫无瑕疵。
他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回复,知道她不愿意与他说废话。
她向来皆是如此,一旦打定主意,便懒得再同外人说。
白刀识趣地离开,重新走入白雾茫茫中。
云寐额头上的伤逐渐痊愈,她每日里悉心涂抹,不想留下任何疤痕。
她求了皇帝每日里来探她。她专挑他喜欢的话往外说,有时候拉着他一起午歇,两个人不躺拔步床,而是躺在外间那方小小的榻几上。
他已经可以接受与她衣肩相接,她也不急着做什么,直直地躺着,一声声娇娇地唤他。
皇帝同她道“你别唤了,朕耳朵痒。”
她仍然接着唤,他也不会阻止她,就任由她去。
就这样过了半月,一天午后,皇帝自书里抬起头,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手边空了点什么。这时回过神,才现是缺了个云寐。
他没有惦记过谁。除了皇后,那是因为皇后很知趣,拿来做挡箭牌再好不过。他夜晚不得不翻牌子的时候,就会想起皇后。
但那是从前,现在他有云寐了。
在云寐出现前,皇帝曾暗暗地猜想,他是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虽然他知道自己害怕触碰女子是由于儿时的事,但他总免不得多想。
他除了害怕触碰女子外,对女子也没有什么冲动的念头。他很久之前试过,小心翼翼地观察朝臣,专看那些长相俊俏的臣子,比如说萧衢,比如说云成。
还好,他确实不喜欢男子,这两人靠近他时,他除了感受到他们咄咄逼人的气势外,再无其他念想。
而如今,他进一步确认,不是他不正常,而是因为那些女子无能,不能像云寐一样讨他喜欢。
皇帝很是喜欢自己心中生出的这股子悸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现在突然有了,他像藏宝贝一样将这种感觉埋在心底深处。
七月宫宴的时候,皇帝主动邀云寐一起。
这是皇帝第一次携宫妃出席宴会,朝臣皆是震惊。待看清云寐的模样后,朝臣们一个个地皆看呆了眼。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实在是皇上的新宠太过令人惊艳,一颦一笑皆似画中仙。
皇帝开口第一句就是“这是朕的云昭仪。”
众人纷纷行礼问好。
云寐起身立在西侧案几后,盈盈一弯腰,“各位大人好。”
人群之中,一道灼灼目光格外强烈。
云寐一抬眸,就接住那人的目光。他的眼神像是要钻到她心里去,黑邃的眸光令人躲无可躲。
云寐似笑非笑,轻咬下嘴唇,眉眼皆媚。
萧衢心头撞鹿。
忽地皇帝喊道“云昭仪,你坐过来。”
云寐朝前看去,皇帝拍了拍他身边的位子。
她没有任何犹豫,挪开莲步,拾阶而上,自然而然地挨着皇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