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身体机能大量流失,身体痛得几乎痉挛,但那变异种显然不满足于只吞一只脚。
它凑过来,腥臭的鼻息喷在她身上。
伴随那种“嗬嗬”的声响,还有其余人声嘶力竭的惊呼。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汗珠沾湿额,双眼模糊得睁不开。
这时,她的丝被一阵轻风拂过,随后近处的那怪物出声嘶哑惨叫,像是被什么打退了。
一个人冲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呼吸凌乱,不停轻轻抚摸她的头。
贝桃艰难睁眼,对上魏盛铭满是惊惧的脸。
“你怎么”
“别说话”
他身上伤痕累累,眼神慌乱,一张俊脸上满是黑灰和血迹,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透明的风墙将变异种阻隔在外。但显然这只是暂时的,连风刃都只能在它身上留下斑驳红痕,无法伤及内里。
再加上棚子里空间狭窄,后方全是伤员,魏盛铭的龙卷风根本无法施展。
此时此刻在这里,他只是在无谓的的消耗战而已,一旦异能用完,他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贝桃冷汗涔涔,制止住他包扎伤口的动作,气若游丝“别管我了,快带别人走啊。”
他一愣,手上动作却还不停,棉布盖住她断裂的脚踝,鲜血瞬间沁满双手。
贝桃攥紧衣服,勉力推他胸口“我叫你走啊”
魏盛铭不为所动,他抱着她的肩膀,声音喑哑“不走。”
“贝贝在哪,我就在哪。”
医疗棚外,透明的风墙逐渐消失,战斗了一个多小时,他的力量也快耗尽了吧
外头似乎赶来了很多人,各种嘈杂的爆炸和枪响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贝桃躺在魏盛铭怀里,感觉断裂的腿部热、胀,像被火烧一样。
她逐渐感知不到他抚摸她的力度,感知不到他在耳边说的话。
他们要死了吗
她和魏盛铭,都要死在这里了吗
可惜,她还没来有和他一起携手到老,明明答应过他的,不会抛弃他一个人了。
身下的土地都被红色濡湿,因为失血过多,贝桃的视野一阵阵黑。
眼帘将要合上之际,她看见在包围圈里,那只白色的巨尾变异种忽然消失不见了,就跟原地蒸一样。
生了什么
她还未细想,眼前一黑,彻底陷入了休克。
贝桃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感觉面前光影明灭,有好多人来了又走,不停在说些什么。
然后在一个个夜深人静的夜里,又总有一人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放开。
窗外下过小雨,一只麻雀落在窗沿上,眨巴着小眼不知道在看什么。
白衣小护士正在给她掖被角,回间,忽然对上一对黝黑清亮的眼眸。
小护士一愣,随即大喜“贝姐你醒了”
贝桃反复睁开闭眼两次,这才看清自己身处一间单人病房,床单被罩连带墙壁都是雪白的,乍一看仿佛到了天国
背后的点滴袋还在徐徐往下滴水,床头放着个花瓶,里头插了两根水芹菜。
贝桃看着那绿油油的芹菜,目光有些古怪。
小护士很兴奋,叽叽喳喳说了一通,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对对瞧我这脑子,我就是看到贝姐太兴奋了”说着带起听诊器检查她的身体。
“很好,恢复情况不错,再住两个礼拜就可以出院啦”
贝桃看着自己手背上扎针的胶带“战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