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是个直肠子,不住行,那他就护送艺术团的人下山。
外头的雪下得有小腿深,不护送他心里不踏实。
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下走时,有一个小兵咧着嘴靠过来。
“你能不能教我两句”
风红缨楞了下。
小兵尴尬的搓手“我今年才调来这,还不会唱呢。”
顿了顿,小兵小声道“他们欺负我不会唱,哼,我要悄悄的学,回头惊艳死那群瓜娃子”
风红缨噗嗤一笑。
一路上,除了呼啸而过的寒风,山林小道上,国粹之声绕林不绝。
被关进牛栏做新嫁娘的苏尔雅忽然跑到牛栏门口,如宝石般璀璨的大眼睛灼灼的望着山那边,嘴里跟着轻哼。
山脚下,两队人马挥手告别。
回到住所,钱萍给大伙煮了野枇杷叶水,护嗓防寒用的。
风红缨端着大碗来到矮墙边,隔着一道墙的牛栏里关着新娘苏尔雅。
苏尔雅的家人早已睡了,梦里些许还做着卖女的财美梦。
院子里静悄悄的,牛时不时牟叫一声,风红缨端着冒热气的枇杷水靠近。
“苏尔雅”
躺在漆黑烘臭牛棚里的苏尔雅瑟缩了下冻僵的身子。
“是小风吗”
“是我。”
风红缨蹲下身“冷不冷我这有热水。”
撇了根陈年稻草做吸管,苏尔雅半边脸贴着肮脏的牛棚。
不一会就喝完了药水。
时间已是下半夜,和一棵树结婚而折腾了一晚上的苏尔雅沉沉睡去。
风红缨起身叹了口气。
还是自己的祖国好哇,哪怕倒退几百年,也没见封建王朝下有人这么侮辱女性。
钱萍还没睡,见风红缨从牛栏那边过来,钱萍将风红缨拉过来,隐晦的提醒。
“每个国家有每个国家的习俗,你别插手,咱们在他们的地盘上,惹起事端来吃亏的只会是咱们。”
风红缨懂这个道理。
但苏尔雅怎么办
冰天雪地里和一头畜生呆半个月,出来后还要面临一场不幸福的婚姻
她的确不能插手别的国家的习俗,但苏尔雅是她的朋友。
村里男多女少,男人们看艺术团小姑娘直勾勾的眼神她不是没注意到,是苏尔雅第一个站起来邀请艺术团住进了她家。
这里的居民信教,一旦谁家要嫁女,短时间内不相干的男人都不能进到内院。
就是这条约定俗成的规定拯救了艺术团。
苏尔雅帮了她,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尔雅往火坑里跳。
被窝里,钱萍小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钱萍的孙女和苏尔雅差不多大,家里宠成了宝,孙女还在读高中,而可怜的苏尔雅却要先嫁树,再陪牛,然后去伺候一个老男人。
细想一通后,钱萍啧啧叹气。
黑暗中,风红缨打开了手机。
是一张火车进站截图。
“山上有一处信号还不错。”
手机出的光芒照亮了风红缨的脸,女孩神色坚毅“明天下午有一辆通往帕达市的火车”
钱萍讶然“苏尔雅被关着呢,我路过时看了,那铁锁比你手腕还粗,咱们打不开”
“开锁不难。”风红缨关了手机,“难的是我担心苏尔雅不愿意离开这”
在这个村子土生土长的苏尔雅能突破自我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吗
“先睡吧。”钱萍拢了拢被子,“咱们能帮就帮,她实在不愿意,那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