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朗气冲冲地将几个室友往屋里赶,自己则踹了封道歉信来到风红缨面前。
以前吵了架,他也是这么做的,百试不爽。
“红缨同志。”
聂明朗像贼一样眼睛四处瞄,察觉暂时没人注意到这边,他赶忙自作主张的将纸条塞进风红缨的口袋。
风红缨懒得看“我的零嘴呢”
“什么”
风红缨报出一串名号。
聂明朗整个人都不好了,瞥见风红缨背包里露出的书籍边角,聂明朗燥起的怒火唰得一下没了,嘴角满意地勾起。
“别闹了好吗”聂明朗软下语气。
为了能和秀丽同志以后回城有个好工作,为了读书,他愿意低声下气一回。
这样总行了吧
“不好。”风红缨摇摇头。
“你”聂明朗火气噌得上来,“风红缨,你要撒泼到什么程度,啊道歉信我写了,你还想怎样”
风红缨昂,态度坚决“我只要东西,你吐出来了,我立马走,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好、好、好。”
聂明朗自认为他身为读书人骨子里是有底线的,既然风红缨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哄着那就是助长风红缨的威风。
小跑到女知青宿舍外,学了两声猫叫后,只见范秀丽走了出来。
两人站在树下嘀咕了半天,期间范秀丽一会皱眉,一会抿嘴。
聂明朗不愧是大男主,靠着三寸不烂之舌终究稳住了范秀丽。
聂明朗一走,范秀丽就跟吃了炮仗似的,开始翻箱倒柜,哗啦几声响,风红缨的桌子上出现了原身送给聂明朗的一堆吃食。
“这样总行了吧风红缨,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逼明朗了”
范秀丽眼眶通红,胸口起伏夸张“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你的,我要是知道,我坚决不会收你现在让我吐我也吐不出来”
“秀丽,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罗晓慧吓了一跳。
范秀丽狠狠抹开泪花,瞪着风红缨“还能有谁”
说完就飞扑到床上嗷嗷痛哭。
风红缨总是喜欢无缘无故找她的茬,她最烦的就是和风红缨呆在一块,然而她没想到自己平日里吃得古巴糖等东西竟然都是风红缨的。
这让她情何以堪太丢脸了
赵晓慧忙过去安慰哭得泪眼婆娑的范秀丽,苏宝琴则默默地拉了拉风红缨的衣袖。
收拾好乱糟糟的桌子,风红缨剥了颗水果糖进嘴,又给了苏宝琴一粒。
好吃
快乐地抓了一把水果糖进兜,拉着苏宝琴出去说话前,风红缨顺道将道歉信甩到了范秀丽床上。
范秀丽直接扔了,倒是赵晓慧好奇地看了眼。
“秀丽,这不是聂明朗的笔迹吗,怎么是写给风红缨的”
范秀丽哭声骤然止了。
风红缨和苏宝琴去了生产大队的晒稻场。
路上她三言两语就将她和聂明朗以及范秀丽之间的事道了个明白。
苏宝琴看似是几个女知青中最怯懦,最无存在感的,实则内有沟壑。
犹豫了下,苏宝琴没有像赵晓慧那样安慰范秀丽,而是轻轻挽住风红缨的手臂。
有些话尽在不言中。
和聂明朗两清后的风红缨爽快极了,以后再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说她不自重,她终于有底气反驳回去了。
从现在开始,她和聂明朗这个渣男桥归桥,路归路,再见就是陌生人
她们过去时,马支书等人也来了。
前两天洪水猛涨,田里的庄稼大头是收回来了,但还有不少稻穗落在外边。
趁着天还没黑透,马支书决定让一部分人去捡稻谷,能捡多少是多少,一部分人则负责摔稻子晾晒,以及抬风车吹稻子。
白天没太阳晒,他们只能抓紧人工扇风。
七月天燥热,稻子长时间窝在背篓里不处理会霉坏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