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拥簇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电梯，姜芸和赵谦迫不得已再往深处站。
面前两个高大的男人正一来一回对话。姜芸恰巧在大学里修读过一段时间法语，虽听不懂具体在讲什么，但至少能分辨得出说的是法语。
明显更高些的那个烟灰色西装男人更有地位，听得身旁的老外说了好几句，他才淡淡回复几个单词。
姜芸不感兴趣地把头转向电梯墙壁，随意吸了下鼻子。
等等，好像又有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姜芸一愣，转头去打量身前的那些男人。她穿着高跟鞋，隔着人群却依旧只能看到他们乌泱泱的背影。
这栋大厦电梯的墙壁设计了一定的镜像反射，姜芸盯着努力看，依稀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侧颜。
天庭饱满，眼神凌厉，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再加上这熟悉的气息，一侧太阳穴边的那颗痣……
我的天！是他！那晚的那个男人！
姜芸辨认出来，差点惊到尖叫。
她假装摸摸脸颊看有没有晕妆，赶紧捂住了自己将将要叫出声的嘴。
他又出现在这里了！
上次把她当成了那什么，翻脸无情，刻薄冷漠，被她甩了一把钞票后，简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没想到第二次再来到这个餐厅，居然还能碰见他！
姜芸内心波涛起伏，脸上却假装镇定。
她默默地转为面向墙壁，似是在看镜面里的自己，内心疯狂祈祷这个男人千万不要回头，千万不要认出她。她一点也不关心这男人到底是谁，拜托拜托。
如她所愿，电梯经历了漫长的下降，终于叮咚一声抵达一楼。这男人没有回头，继续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出电梯。
快走，快走！
姜芸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个赵谦，趁那人群刚走出电梯，她便赶紧一个闪身直接往电梯侧边走，步子飞快，毫不留恋。
赵谦：“？”
林见阳无趣地应付着身边法国合作商的喋喋不休，微垂的眼眸余光捕捉到几步之外突然扬起的一片宝蓝色裙角。
宝蓝色在身边都着黑色西装的人群中很是亮眼。尤其那女人身条婀娜，黑如瀑，匆匆离去的背影给他一种奇异的似曾相识之感，他才抬眸多看了一眼。
姜芸飞也似地逃离，直到一路走到大厦不起眼的一个侧门，才敢停步松口气。
天呐，没被现吧？
应该没有吧？她全程都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又没有回过头……
对了！赵谦！
完蛋，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
姜芸懊恼地掏出手机，在通讯录找到赵谦的手机号，给他短信。
“非常抱歉！刚在电梯里突然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先去洗手间了。”
“没关系。你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关心。你有事先回吧。”
“好的，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感谢今天请客！”
“不用客气。私以为我们挺投缘，不知下次是否有荣幸能请你一起看电影？”
这算是对她有好感、想继续接触的意思？
虽然赵谦长得还算端正，但脸的精致度和那个男人根本没法比，更不用说是身高、体型，还是气质……
呸呸呸！姜芸你个傻子！和一个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交集的男人有什么好比的！
那么，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