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
沈虬与手下人一路追击,全无山下一郎的踪迹,想到营地所在,便果断折回来了。
“少帅的意思是,云小姐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沈虬脸色严肃而沉凝。
霍湛擦拭着手枪,从喉咙里低而轻地嗯了一声,旋即抬了抬眼皮:“这个人有大问题,我与之随行绿城,她自会露出马脚,至于黄凌川那边,就需要你去应付了。”
沈虬面色骤变,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少帅要独身前往绿城?!”
霍湛勾唇笑了:“有何不可?”
他眉目瑰丽艳盛至极,哪怕笑时,也隐含逼人的肃杀之气。
沈虬迟疑了一下,还是担心,便道:“绿城为国统区,我们奉津虽与四象党明面上为合作关系,但您也知道上头那位的想法,倘若您孤军深入被捕,只怕……”
“况且,那里和西灵山距离太近,少帅还是不要以身犯险了。”
霍湛眉梢一挑,把手枪别回后腰:“所以,才要化作流民,掩藏在逃荒队伍中。”
沈虬脸色难看:“可是您的身体……”
霍湛眼尾上扬:“没有大碍,更何况有云楚又在,你担心什么?”
“您倒是很信任云小姐。”沈虬梗了一下,旋即话有所指的道。
对于这话,霍湛顿了顿,垂眼思索了瞬息,扯着唇角道:“她救了我。”
沈虬满脸的不信,霍少帅是什么性子,什么人,旁人不清楚,他却是再清楚不过。
外人只道奉津少帅霍湛心思深沉,惊才绝艳,是一位难得的将才,可谁又真正了解他呢?因为自小背负仇恨的缘故,他是个很难信任别人的人。
云楚又是拿出药,救了他没错,可单凭这一点怕是不容易让他生出信任吧?
沈虬暗暗揣测,难道真被黄凌川那乌鸦嘴说中了,他们少帅开窍了?
霍湛抬眸扫了一言不的沈虬一眼,继而眸光沉凝。
沈虬打了个寒颤,没敢抬头,立马把脑子里的东西全压住。
他咳嗽了两声,绷着嘴角道:“属下兴许是在安平县得了风寒。”
霍湛冷笑一声,没在云楚又的事上多说,顿了顿,他道:“你只需要替我骗过黄凌川,带人回到奉津,营造我已经回去的假象,明白了?”
沈虬这次不敢再打岔了,恭敬道:“是!”
正事谈完,沈虬又着重报告了一番在安平县的现。
“你是说,云楚又私藏联党?”霍湛听罢,长指轻点眉心。
沈虬颔,肃声道:“八九不离十。”
他沉默了片刻,又忍不住说道:“而且,应该还不止是安平县隐藏的一支游击队,还有与我军在云家庄一起歼敌的那一伙散兵游勇。”
地道已经被挖开了,从里面挖出不少尸体,其中一具,他有印象。
霍湛半眯起眼,唇边是危险的弧度:“看来他们并非散兵游勇,而是联党,所以,云楚又也是联党一员?因此,她才三番四次拒绝入奉津?”
对这话,沈虬不知该如何回答,云楚又的身份他毫无头绪。
他迟疑片刻,说道:“少帅,我们如今和四象党合作,不该给他们留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