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胆子很小,被机车的声音和度吓得不敢睁开眼睛,只敢死死地抱着他的腰。
最后他把度降到了最慢,连蹬脚踏车的国中生都过了他,并且对他竖起了挑衅的中指。
他知道我怕机车,知道我讨厌一切度过快的东西,所以后来我们每次约会,都是规规矩矩的坐电车。
或者手牵手步行。
那是一段百转千回,都转不回去的时光了。
“贤治,不要打了,过来”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和那些男朋友交往的时候,我在他们身上总能看到夏油杰的影子,再温馨的场景都能感到恐惧。
所以每一段感情,都不长久。
但现在,我再回忆起他们的时候,已经想不起来他们和夏油杰到底有哪里像了。
第一个男朋友性格单纯,天真俊美。
第二个男朋友青春时髦,耳钉从星期一到星期日都戴不重样。
第三个声音温柔,笑起来很甜,声音也很好听。
第四个喜欢小动物,特别有爱心,还和我共同饲养过一只鸭子。
第五个做饭很好吃,也很细心,罗宋汤里从来不放我讨厌的胡萝卜。
我完全不记得他们和夏油杰的相似之处了。
毕竟,他们每一个人都比眼前这家伙顺眼多了。
“铃,我回来了”
贤治听到我叫他,扔掉了手里的半根柱子,从二楼的窗口跳下,然后蹦蹦跳跳的冲过来,爬上了机车后座。
“抓稳了。”
我最后看了夏油杰一眼,他的衣服在躲避中撕破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
我知道他不会对贤治出手,所以才放心的让贤治去动手。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利用了贤治。
也许夏油杰从始至终保护别人的决心都没有变过,只是守护对象从非术师变成了术师。
机车开出去很远了,他没有追上来。
这条路很偏,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风声从我耳边呼呼刮过,辫子绳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了,散开的头被向后吹起。
“再见了,教主大人。”
道路两旁的白色路灯,像是暮色中挣扎着闭合的晚莲。
流动的风也变幻出了形状,吹着天边最后的一点霞光向西下沉。
逃掉了。
以后,再也不能乱跑了。
我的情绪逐渐放松了下来,也放慢了车,对后座的贤治说道“等会儿见到五条叔叔,你要记得有礼貌啊。”
“好”贤治很痛快的答应了。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五条家在哪个方向。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带贤治跑路再慢慢找,总之,远离夏油杰保平安。
“铃”贤治突然站起来,趴到了我的肩上,“有东西给你”
“给我坐好”
没来得及找到安全帽,我和贤治现在都是违章骑车。他或许不怕摔不怕疼,但我舍不得让他受伤。
“给你看这个”贤治把手伸到了我面前,炫耀似的说,“看”
他手里抓着的是一只小老鼠
老鼠吱吱的叫了两声。
这小眼睛的老鼠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老鼠你从哪里抓的”
“是小眼睛叔叔让我给铃赔礼道歉的礼物”
“什么”是夏油杰的东西
我猛踩油门,加快了度“贤治,快把这玩意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