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历经颠沛流离、生离死别,这些百姓,仍旧是保持着最良善的初心。
徐若均被拘禁在草房中,他一看到林蔚兮前来,露出了几分笑意,“林大夫,是不是王爷让您来放我出去的?我这浑身瘙痒疼痛,难受的紧。”
“难受就对了,因为我给你下毒了,此毒只有我可解。”林蔚兮冷冷淡淡地看着他,“若你想缓解,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十二年前你为何会被发配到常州?你可否知晓韩氏一族韩长欢?”
“韩。。。。。。韩。。。。。。”
见他难受得说不出话,“这是半颗解药,之后我会再给你半颗。”
“十二年前,”徐若均的神色突然复杂起来,“我本是太子殿下心腹,想着他登上皇位,我还能升官加爵。谁知自从替他构陷了一位军中副将之后,他便将我贬至此地,再不曾理会过我。”
“哪个军中副将?”
“龙卫军军中副将沈天赫。”
“那韩氏一族你知道多少?”
“不曾,我在京中多年,名门望族或多或少都知晓些,不曾听过这一族。”
“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那位沈将军被太子构陷叛国,满门抄斩,无一人幸免。龙卫军中分管的那一小支,从此以后就被太子接手,由皇家执掌。”
本就是一团乱麻,现在又牵扯到了兵权上面。
林蔚兮问完自己想问的,轻声道:“这是另外半颗解药,你会平安抵达京中,接受你自己的悲惨结局。”
名单上的第二个人,是徐州知府沈辛。
和副将沈天赫同样姓沈,难道这其中是有什么关联吗?
“你独独留下徐若均,是问完了自己想问的东西吗?”回程路上,景泽同看着她一直愁眉不展,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林蔚兮避而不谈,只是在马车上蹲下来,掀开他的衣裳,露出坏死的右腿来,“你的腿已经有了坏死的迹象,大约是发黑了。我在常州特意替你留意过,那里有着解毒、通利关节的土茯苓。”
“我挖了一些,磨成药粉调和起来,正好现在给你敷上,可以缓解你阴寒潮湿天气的疼痛感,减缓毒性发作。”
“待到回京,我每隔三日,替你针灸放血,以求毒素减弱不必攻入心脉。彻底解毒,还需时日。”
景泽同没有说话,就那样望着她冷寂的面容,忽而心念一动,“连羽!掉头!”
“去哪?不是说回京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
光秃秃的山脊耸入云霄,气吞霓虹。
无人看守的荒野上,有着一座孤零零的墓碑。
景泽同由着林蔚兮推着轮椅,石破天惊地说了一句,“这是我母亲沉睡的地方。”
“先王妃?”林蔚兮问道:“王爷为何带我来此不寻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