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景突然想起了陈元帅生前的一诗“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果真是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有我在,没事的。”不知何时,凯恩斯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轻轻宽慰他道。
“我不怕。”乐景看着远方队那个骑马的英武军人,心中对这支队伍献上了崇高的敬意,“他们都是我们人民的子弟兵,我怎么会怕呢”
也许是他们说话的动静太大了,他话音刚落,就见最后一位唱着歌经过院门的士兵抬头直直向他的方向看去,两人四目相对,借着月光乐景几乎能看清他年轻稚嫩的脸庞。
短暂的几秒沉默后,那个小兵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艰难地保持了平衡,然后乐景就听到一声石破天惊的“报告”
声音大到都压过了嘹亮的军歌,虽然知道他已经是个鬼了,乐景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嗓子。
果然鬼故事里说的都是骗人的。乐景不着边际地想着,他没有被鬼吓到,反而鬼被他吓到了。
“干啥子哦”队远远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回应。
“报告营长”小兵声嘶力竭道“人有人看到我了”
原本整齐的队伍顿时陷入一阵骚乱,一瞬间多了无数双飘着鬼火的眼睛看向乐景的方向。
“肃静肃静”营长在前头怒喝道“现在听我口令,121,121,预备,停”
好不容易安顿好了队伍,营长终于骑着马跑到了乐景院门门前。
早已等候在院门内的乐景立刻拉开门,邀请这位老营长进来坐坐。
漆黑的荒村里,二楼卧室里透出的灯光宛如风中微弱的鬼火,再配上安静地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的穿着老旧军装的鬼军,足以让最胆大的人也吓得魂飞魄散。
可是乐景不仅不怕,还从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佩和感动。
被叫做营长的骑马军人其实年纪也不大,面庞年轻却染遍风霜。他身上的军装和里面的单衣都破破烂烂,补丁摞补丁,脚下两只草鞋甚至颜色都不一样,和他手下的士兵没什么区别。难以想象就是这样的队伍在前线浴血奋战。
乐景缓缓对他举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同志,你辛苦了”
营长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定,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抑扬顿挫回应“为人民服务”
说完他才纳罕地瞅了乐景几眼,震声道“你倒是胆大,你不怕我吗”
乐景淡淡一笑“人民军队为人民,我为何要怕”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这位营长红了眼眶,他重重点头道“没错老子生是人民的兵,死是人民的鬼兵”
“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进屋说。”
营长摇摇头拒绝了“不了,我身上阴气重,你还是生人,你和我们呆的久了,怕对你寿数有碍。”
乐景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你们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区区几年寿数又算的了什么”
营长感激地笑了笑,还是拒绝乐景的好意。
“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要麻烦你。”说到这里,这个铁骨铮铮的硬汉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们在这里等了好久,你是唯一一个既能看到我们又没有被吓跑的人,所以我们只能麻烦你了。”
乐景毫不犹豫点头道“有什么事您说。”
营长问“现在是哪一年”
乐景说道“2oo8年。”
营长神情恍惚道,表情似哭似笑“原来已经过了六十五年了吗”
“我们因为生前执念太深,所以死后成了地缚灵,灵魂只能在这附近徘徊。这是为国尽忠,也没什么遗憾的。唯一让我们放不下的就是家乡的亲人了。我们有些人,想让你帮忙给我们家里带个话。”
“没问题,您说”
他抬头看向乐景,眼中隐有泪光“我叫徐峰,是南玉市上梁县徐村人。我想请你去我老家找一个叫做徐娇的女人,如果她还活着,并且已经嫁人的话,请你告诉她,徐峰早已在外地结婚生子,让她不必挂念了。”
“如果”他眼眶通红地抬头看天,喉结剧烈抖动几下,“如果,如果她还在等我的话,你就告诉她”
“我在奈何桥那边等她,让她不用急,好好活着。”
“她等了我那么久,这一次,换我等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说了是温馨治愈系鬼故事啦,一点也不恐怖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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