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景坐在龙背上,苍劲的风吹的他风衣鼓鼓作响。淡青色的苍穹上白云宛如泼墨,豪爽的散落在天际。一路走来,粗犷的森林原野起起伏伏连绵不绝,有树一枝独秀捅破天;锋利的山峰直破云天,山石诡谲多变;荒芜的沙漠戈壁扬起万里黄沙,不见天日;有干涸河床蜿蜒曲折,纵横交错,好似龟甲
只是不经意间的一顾,那股属于洪荒的野性、苍凉、蛮荒就烙印在了视网膜里,让人心潮澎湃。如此苍茫的大地,如此万类霜天竞自由,方才是洪荒。
这是他们坐上龙背的第四天。相比一开始的惊恐和拘谨,熊已经彻底习惯了空中旅行。他还是第一次从那么高的地方眺望大地,没想到他一路走来的地方在天上看起来竟然是这样的。他目不转睛,时不时大呼小叫。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熊所在的有苏部落。熊历经一个月才走完的旅程,在背下黑色妖兽的翅膀下只是短短四天就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
而这么强大的妖兽,却还是臣服于他身边这个看似柔弱的青年。
熊偷眼瞄了一眼青年安静白皙的侧脸,青年黑色双眸沉静,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他心中再也不见刚开始的轻视,隐隐浮现丝丝敬畏来。
他不明白青年口中的共产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但是他却劳劳的记住了青年的几句话。
“你的部落会吞并其他部落,组建成一个统一且唯一的大部落,你们可以称之为有苏国。到那时,普天之下,莫非国土率土之滨,莫非国臣”
“来自各个部落最强大的战士会组建成有苏国的军队,你们的军队将打败一切敌人,让一切敌人溃不成军闻风而逃。你们将成为传奇,你们会被子孙后代万世敬仰。”
“你们会用自己的强大和勇武向每一个敌人证明犯我有苏者,虽远必诛。”
普天之下,莫非国土率土之滨,莫非国臣犯我有苏者,虽远必诛。熊默默念叨着这两句话,只觉得心中一片火热,激动的脸都在光。
他是一名战士,战士的职责就是开疆扩土,守卫部落。乐景口中透露出的是他从未想过的未来,也是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的未来,却让他激动万分,归心似箭,恨不能立刻就回到部落,把命运之子的话说给族长和巫听
此时,他已经百分百认定了这位貌不惊人的青年就是巫预言中的命运之子了在他的带领下,人族大兴指日可待
三天后,在看到那片熟悉的森林的那一刻,熊兴高采烈的对乐景说“这是我们部落的森林前面就是我们的部落了”
果然没过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一大片连绵不绝的古朴粗糙的石头建筑。原本围着兽皮散落在石屋周围的部落人看到飞在天空的维克多后都惊慌地躲了起来,乐景就看到几个身穿皮甲战士模样的人举起长矛和弓箭对准了他们。
熊连忙站了起来又蹦又跳,冲地下挥手示意,拼命喊到“别攻击是我是我熊狩猎队领熊”
乐景刚皱了皱眉,凯恩斯就伸手帮他捂住了耳朵,他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不该和他解释自己并没有那么娇弱。
而这边熊的大呼小叫终于让地下的人确定了他的身份,他们收起兵器,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
维克多在天空盘旋几周,恶趣味紧紧挨着叫声最响亮的那人降落。让他失望甚至有些惊奇的是,那人不仅没有害怕,甚至还跃跃欲试的想爬到他身上。
这可把他气坏了当他是公共汽车,谁都能坐不成
维克多坏脾气的一翅膀把那人扇到了一边。那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很快就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还笑着冲刚从他背上爬下来的熊说些什么。
如果维克多能听懂,他一定会气疯的。因为那个人对熊说的是“熊大哥,你这坐骑真带劲,就是脾气不太好。”
熊没顾得上澄清,一落地就急吼吼地问那人“族长和巫呢”
“族长带领大家打猎去了。巫在屋里配药。”
那人好奇地看向从龙背上爬下来的乐景和凯恩斯,问“他们是谁是来部落的客人吗”
命运之子的事巫只告诉了部落里的几个人,熊是以游历的名义外出的,所以熊含糊道“对。等族长回来,告诉他我们在巫那里等他。”
于是乐景和凯恩斯就跟着熊去见了巫,至于维克多则是飞去其他地方撒欢了。
巫是个鹤鸡皮的老人家,身形佝偻,眼角嘴唇青黑,头和黑色尾羽编制在一起,身上描绘着诡异斑斓的花纹,不知是巫文还是图腾,看起来很“巫”。
他闭着双目,双眼的伤口已经痊愈,只留下了狰狞的疤痕。
“巫。我是熊。”熊恭敬的弯了弯腰,声音微微颤抖难掩激动,“我不负使命,带回来了命运之子和他的护卫”
这个老头的耳朵动了动,偏了偏头,直直地向乐景的方向“看去”,明明他双目已盲,可是乐景却还有一种自己全身已经被这老头看透的感觉。
几息后,老人咳嗽一声,悠悠开口问道“妖帝有十子,若有朝一日十日临空,汝当何如”他的声音沙哑,咬字古怪,语调有一种奇怪的韵律,好似在念祭词。
青年眼也不眨的答曰“找一神箭手射九日,留一日。”
熊为其中隐含的铁血和气魄而几乎要拍手叫好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