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之淮是兴致最高的,率先撸起袖子冲到戚风面前。
他抽的是一支五分的筹令,当即有样学样,和傅慎言一样将斟了个五分满的酒一饮而尽。
“宜宁,我也去玩玩。”
见在场男子都一拥而上,傅景行坐不住了。
“去吧。”姜宜宁按捺下心中隐隐的不详预感冲他笑道。
傅景行走后,她悄悄抬头再次看向上首处的男人。
傅慎言在生气后突然提议要玩筹令,她觉得他背后肯定有什么目的。
“哇塞!是十分的!”
“又是十分!”
“还是十分!”
“景行兄,你这是哪来的气运啊?怎么一连抽了三根都是十分的?”
当俞之淮的惊呼声不断从人群中传来,姜宜宁身形猛然一僵。
是傅慎言动的手脚!
戚风是他身边的一等侍卫,内力深厚,酒筹筒在他的手里,他想要给傅景行什么签,傅景行就会抽到什么签。
傅景行的酒量整个定安侯府都知道,根本就喝不了多少。方才俞之淮带人来找他们敬酒的时候他就喝了不少,这三杯十分的酒再下肚,他肯定会醉。
果然,姜宜宁刚思及此就听到俞之淮咋咋呼呼的喊道:“景行兄,不会吧?你这就不行了?”
她急忙起身,正要过去就看到秦氏扶着傅景行与在场众人招手:“你们继续,我扶景儿下去喝杯醒酒茶解解酒。”
说完还冲姜宜宁道:“宜宁,你帮秦姨先招呼着,秦姨马上就回来。”
今日的接风宴是二房主办,秦氏和傅景行都走了,傅玥茹还在祠堂关禁闭,现在在场唯一能替代二房的,就只剩身为傅景行未婚妻的她。
姜宜宁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一声:“好!”
应完她抬头看向上首处的男人。
傅慎言此时正端着酒杯与她对视。
今日宴会是在院子举行的,庭院辽阔,旁边种满茂密青松。
男人的上首位置处有场上最大的青松,今日天气甚好,阳光明媚,灿烂温暖的日辉正好透过斑驳树影落在他身上。
在日辉的照耀下,男人五官的精致俊逸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眉眼里噙着浅浅的温柔笑意,这笑让人看着不知不觉就会沉溺在其中,可姜宜宁却丝毫感觉不到半分温暖,她只有深。入骨髓的冷。
他故意的!
她先前说有傅景行护着自己就不会受欺负,他就故意说要玩筹令。
只一招就让傅景行不得不醉酒离场。
他在用事实告诉她,在他傅三爷这里,谁都护不住她!
姜宜宁忍着彻骨的冷和怕,强逼自己镇定开口:“侯爷接下来想玩什么?”
傅慎言没有当即就回她的话,而是端起酒壶当众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他才轻掀薄唇,冲她笑意深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