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蘅定是如何沮丧暂且不提,陈太辉不愧是在大安中潜伏多年的好手,此时心中虽然诧异,但却丝毫没露出半点儿马脚。
贾环这些早已知道他身份的人,一开始就留意着他,就这样,还没现破绽。
贾环和徒蘅鹭交换了个眼神,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打量陈太辉的视线。
现在虽然知道内奸是谁了,但是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陈太辉留着大有用处。
“报”
哨探一声疾呼拉回了营帐内所有人的心神。
“进来。”顾定国大马金刀地坐着,沉声喝道。
不一时,走进一面带急色的哨探,屈膝行礼“禀顾将军,蛮子派兵叫阵,已经聚集在城门不远处。”
“好啊,这些蛮子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顾定国眼神一闪,嘴角露出了笑意,他得意地说道“咱们去城门走一趟,看看那些蛮子说什么屁话”
众人此时恰得知大好消息,士气大振,齐声中气十足地道了声是。
贾环笑眯眯地,喝了杯茶跟着去了。
登上城墙后,这回儿众人的心情可不比以前那般紧张忐忑,蛮子三王子被重伤再加上粮草被烧这两件事,足可以让蛮子伤筋动骨,大伤元气。
故而此时众人都是报着冷眼看热闹的心情,打算看蛮子想做什么。
那些蛮子一如之前,派了好几百个声音洪亮的好手又是会说大安话的,站在阵前叫阵,其中痛骂不休,不止顾定国、陈太辉祖宗被骂,连着徒蘅定兄弟也被痛骂了一番,这其中少不了又是那些脏话。
徒蘅定气得脸上涨得通红,眼角的肌肉颤了颤,“顾将军,咱们就由着这些蛮子们谩骂不成”
顾定国知晓他们少年心性,受不得怒,徒蘅鹭也还罢了,徒蘅定却是个急性子,忍不下怒气,当下呵呵一笑,“大殿下,这些蛮子不过是狗吠狼嚎罢了,我等怎能和畜生计较”
“正是,蛮子用此计正是要逼我们出城门应战,我们只当他们是狗吠便罢了,姑且忍忍,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陈太辉点着头附和道。
这二人都这么说了,徒蘅定即便再怎么气恼,也都只能忍着。
张文秀在一旁劝道“大殿下,二位将军言之极是,之前我等听那些蛮子谩骂,自然是满腹怒气,但今日细细想来,却是这些蛮子狗急跳墙,气急败坏,因着前日大败之事想要挽回些颜面罢了,这样一想,反倒觉得他们越可笑。”
众人一听,岂不是这理,故而都露出了笑容,讥讽地看着那些蛮子。
“顾定国这人心性果然深沉,这样谩骂竟然都不出兵。”赫利青骑着马,神色凝重地看着不远处城墙上的诸人。
白鹤抿了抿唇,心里暗想道,顾定国是年老成精了,别说距离这么远谩骂了,就是指着他的鼻子谩骂,他都能忍下,甚至还能笑呵呵的,偏就是这样的人,才不好对付。
“大王子,今日就暂且这样,等明日咱们再继续。”白鹤收回心神,冷静地说道。
赫利青虽然不甘,但也点头挥手示意退兵,他们今日前来本就没打算真和大安人打战,顾定国不派兵迎战也便罢了。
“顾将军,蛮子们怎么停了”贾环指着不知为何停下谩骂的蛮子们说道。
顾定国眯着眼睛,摸着胡须,笑道“不但停了,你们瞧,他们还退了呢。”
众人一听这话,定睛去看,岂不是退了
这倒奇了怪了,往日那蛮子来叫阵,几次不是呈虎狼之势,恨不得扑过来将他们撕咬,将城门攻破,今日竟然这么轻易就退兵。
“怕不是有诈”张文秀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蛮子今日有些反常,我们可得小心他们杀个回马枪。”徐图岫说道。
“不急,我们且在这里看着,看他们到底是退还是不退。”顾定国一副从容自在的模样,其他人看在眼里,心里也觉得安定许多。
众人便也放下心,跟顾定国冷眼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