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床上,秦立翻来覆去睡不着,身子下面咯的浑身都疼,这甚至都不如睡地上,难怪让一个火热的心冰封到这般田地,真不知道母女两怎么凑合的。
尤其是听着宋雨晴在屋里的各种动静,每一下都像是划在他的胸口,不过随着屋里母女两人传出了沉稳的呼吸声,秦立就异常满足。
都活着,就有希望弥补原来欠下的债,自己亏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要拿出一千分的好,才能补偿欠下的万分之一。
想起回来时,囡囡吃着他随手买回来的糖葫芦时那种喜悦,比赚到十亿百亿都要开心。
眼下日常生活花销算是解决了,最急迫的,应当就是那笔五万块钱的赌债了。
两天时间么?足够了!
秦立眼神坚定。
天刚蒙蒙亮,宋雨晴就自然醒了,这是她早已养成的习惯,得伺候秦立做早饭。
整日喝多的人,其实睡眠质量很差,压根就睡不好,天不亮就会醒,起来没吃的,秦立就要发火打人。
可今天一开门,宋雨晴却愣住了。
简陋的茶几上,放着疙瘩汤,还有笼屉里的馒头,依然是温热的,旁边是用简单腌制的小咸菜,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和一沓钱。
“我出去忙了,把钱收好,中午可能不回家吃饭了。”
犹豫了片刻,宋雨晴也只能暂且先把钱收起来。
就着咸菜吃馒头,刚睡醒的囡囡咯咯直笑,“妈妈,粑粑做的饭,可真好吃。”
宋雨晴勉强笑了笑,多可爱的女儿,更显得秦立可恨,我可怜的囡囡,为什么就降生在这样的家庭里,绝对不能放松半点警惕,糖衣炮弹背后,还不定打的什么歪主意。
两天赚五万,没有资本复利的情况下,即便是到了二十年后,也依然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秦家只有辆破旧的自行车,这年头,摩托车普及度还是较高的,基本上是主要的交通工具,可惜两人为人的秦立压根没这个技能。
凭借着模糊记忆,磕磕绊绊来到了七八公里远的村落。
应该就是这没错了,说起来,还得感谢蔡茂生,这家伙是个大嘴巴,但凡是得了什么利,必须得嚷嚷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牛逼。
“您是赵叔吧。”
“你是?”
老赵头就是个普通农村老头,平日里,以种地为生,天刚亮就爬起来准备下地干活了。
“哦,赵叔,我是隔壁茂生的朋友,听说您这有点老玩意,就想过来长长见识。”
这儿是蔡茂生的老家,他爷爷跟老赵头家里是邻居,如果没有秦立插手的话,再过个大概几个月,蔡茂生就会从老赵头家里顺走一个破瓷瓶。
然后还被人看出门道来,转手就卖了好几万。
九十年代末,其实已经过了那股到农村淘古董的浪潮,大多数好东西早就让人搜刮空了,一夜暴富的故事,让很多人红了眼睛。
但最终,要么是空手而归,要么是上了骗子的套,财物两空。
老赵头抽着秦立递过来的烟,觉得这年轻人看上去还挺对眼的,“小伙子,就是从耕田里挖出来的一些破烂,不是什么古董,早就有人看过了,不是啥值钱的,不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