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对用药物控制人太有信心了,才会对他不加看管。
也是,就是他也看见了平日铮铮铁骨的那些文官诤臣,在药物的作用下变成一坨没有理智的肉体。
他是不一样的。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等有人打开门的时候,只看到满屋狼藉,女孩儿香肩半露,衣衫凌乱,背对着众人趴在床边哭泣。
陈初平坐在床边,上衫半敞,轻轻捂着太阳穴:“行了,本王会对你负责的。”
进来的是陈忠恕的侍中崔晓,原先就是宫中的太监。
他来到床边,看到床上有一小摊血,眼睛眯成一个嘲笑的神情。
“陛下在何处?本王现在要去见他。”陈初平站起身,让跟进来的太监给自己整理衣裳。
崔晓看着从他敞开的衣襟中露出的一些浅浅伤痕,神情更是鄙夷,但话语恭敬地说道:“陛下让老奴恭喜南昭王成了真正的男人,只是前朝有些急务,这些小事,就不用打扰陛下了。”
他的救兵来了。
陈初平眼角扫了一眼那个女孩儿,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听到了么,还不多谢陛下。”
女孩儿依旧抽噎,衣裳勉强拢好,哭哭啼啼朝崔晓谢恩。
“赏是赏给南昭王了,只是这姑娘乡野村妇,没什么教养,还得让嬷嬷们好好教教她规矩。”
女孩儿都跟着陈初平都走到门口了,忽然被人拦了下来,她无助地喊了声“王爷”,浑身颤抖起来。
“本王府中亦有教习嬷嬷,小事而已,何必如此麻烦。”陈初平斜眼看着崔晓。
宫中的教习嬷嬷可不只是教规矩,她们调教人和调教牲口没什么两样,而且连身子都要仔细检查,怕是立规矩是假,查身子是真。
总归陈忠恕谁也不信的。
那处子血是他在腿上扎的口子沾的,这怎么经得起查。
然而他阳奉阴违惯了,对这事倒不慌不忙:“这事,是义父的意思,还是……”他盯着崔晓:“义父今日忽然那么大的火,你们又在他面前说本王坏话了吧。”
崔晓也看向他:“王爷说笑了,王爷陛下父子情深,咱家说了王爷一声不好,当即就得被陛下赶出宫去。”
“本王派人去呼延寻礼物的事,总不至于是义父自己看到的。”陈初平压低声音靠近崔晓:“成日搬弄是非,可别让本王抓到把柄。崔大人家中美娇娘,不知是否也经嬷嬷调教过。”
大家都是陈忠恕的狗,但也不是一条心的,他们各自都有小秘密。
恐吓完崔晓,陈初平领着女孩儿便离开了。
崔晓看着他的背影冷笑,这件事,就让陈忠恕自己跟他掰扯得了。
出了宫,两人才算松了口气。
“多,多谢王爷相救。”虽然不知道陈初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至少到现在他也没伤害过她,女孩儿在车厢中感激叩头。
“无妨。”那药性凶猛,他虽然一己之力压住了,但身体里好像还有火在烧灼,猛喝了几大杯茶也没觉得舒服些。
很想见那个人。
回到王府,他还没来得及洗澡,陈桌生就到访了。
对于这个兄长,陈初平没有什么感情。
他们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陈卓生出生低贱,给他母子入牒都让文王受了不少指责,太后素来不喜他。
再来,两人岁数差了近六岁,也没什么同龄人的情谊。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在陈忠恕那,陈卓生比他吃得开,他应该是来代行陈卓生的什么任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