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就是,你现在还太小了。”几十年前时兴的型放现在来看确实有点好笑了,何况是个半大孩子自己弄的。
“真是的,我不小了。”陈初平有些丧气地扯下头冠。
他头很软很滑,束冠太久了会有点卷,一洗澡就顺了,摸起来缎子一样舒服,她隔空摸了摸,望梅止渴。
陈初平嘴上嫌弃,但还是很配合地把脑袋凑近镜子,闭上眼睛。
真想快一些长大,快一些解决眼前的麻烦,快一些见到她。
当然眼下的情况还不是能让他开心无忧地谈情说爱的时候。
陈忠恕那日将他召进宫时陈初平就觉得不好,结果在长乐宫看到那一派淫乱又荒诞的场所时,胃中本能翻腾了一下。
整间屋子是一种他熟悉又厌恶的香味,这让他知道陈忠恕又要疯了。
“老七最近忙什么呢,派人去奉州那么远的地方,是要找什么。”高座上的人只穿着玄色里衣,他腿上那个人生着与他二人类似的面容,然而要更精致妩媚许多,他只穿着白色里衣,没系腰带,里衣下露出的小腿修长白净,比之女人亦是不输。
他看到陈初平,似乎有些吃惊,扯了扯衣摆遮住小腿。
“见过义父、五兄。”陈初平淡淡一扫就低下头去行礼。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他不想去指责谁的对错。
“儿臣最近听说呼延有酒,味甘气正,服之口舌生津,醉而不晕,义父素日喜饮,下月又是义父寿诞,便想着为义父寻来献上,没想到义父已经知道了。也不知是何人所供,实在是让儿臣的惊喜落空。”
陈忠恕半睁着微醺混沌的眼眸,审视着恭敬跪在自己面前的陈初平,他这些年看着畏畏缩缩,为着保命,栽赃嫁祸的事做了不少,全然是个只会阿谀求生的废物。
那些指控,更像是那群家伙跟他争宠失败的栽赃罢了。
毕竟这群人最拿手的不就是这些么。
“哦,现在倒也是个惊喜。”陈忠恕抬手:“你过来。”
陈初平低眉顺眼,温顺地走上前去,嘴里还在念叨:“真是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义父会喜欢的东西,又被哪个嘴大的王八蛋知道了。”
他跪在陈忠恕脚边,眼睫低垂。
陈忠恕捏着他的下巴,相看牛马一样掰着他的牙口:“你这些年怎么一点身子不长,听说孤给你送的女人你一个没用?”
“儿臣不喜欢她们,她们身上总有难闻的味道。”
陈忠恕挑着眼,当年将他亲近的那个宫女弄死,让他亲眼看着她尸身腐烂,吓得他月余不能说话,吃什么吐什么,估摸着确实有阴影了。
这些娇生惯养的小王子们,能有什么见识,能有什么胆识和他对着干。
他随手拿来一杯酒:“这怎么行,你也这个岁数了,能享受,可要好好享受。”
陈初平后背汗毛直竖,但他掰不过,也不能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忠恕将那一杯不知道加了什么的酒给他灌了下去。
陈卓生一直趴在陈忠恕怀里觑眼看他,见陈忠恕给他灌酒,拦了一下:“陛下,这小子毛都没长齐,跟他玩有什么意思。”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陈忠恕扫了他一眼,阴鸷的眼神吓得他马上不敢说话。
“孤这是为了你好,你会喜欢上这事的。”灌了酒,他就将陈初平丢开,点了个人:“带个雏儿过来,可别亏待我们老七。”